第(3/3)页 过到第三招时候,闫儒玉仔细想了想,还是想不出自己究竟能教给他什么。 “停,停。”闫儒玉收了招,退回擂台一角,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百里一如虽然与闫儒玉年纪相仿,却有些怕他,他一喊停,他就立即退回擂台的角落,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儿。 “我……我不能收你做弟子。”闫儒玉对百里一如说道。 百里一如倔强地回看着他,“为什么?” “你已经不必再学剑了,无论做铁匠还是木匠,选一行你喜欢的,比学剑好。” 闫儒玉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善意,擂台下却已经炸开了锅。 为了准备这次拜师礼,向来隐世的百里十步请了几十位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有无双谱上的高手,有镖局总镖师,有帮派掌门,甚至还有两位浑身疙瘩肉的关外来客。 此时这些人已经顾不上身份、形象,一个劲儿地跟身旁的人交头接耳。 在百里一如耳中,那些议论的声音一定是在嘲笑他,他看到父亲的脸白了红,红了又白,那红白的颜色令他眩晕。 百里一如支撑全身的腿开始发抖,拿剑的手也在抖,自从5岁父亲告诫他“握剑的手要稳”,他的这只手还是第一次尝到发抖的滋味。 “我诚心学剑,你为何这般羞辱我?”这话是喊出来的,喊到“羞辱”时还破了音,真是愤恨到了极点。 闫儒玉叹了口气,没回答他。 正是心高气傲年少时,折了面子比被人砍一剑还要难受,这样的事如果发生在闫儒玉身上,他恐怕比百里一如还要失态。 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他解气的? 既然没用,不如不说。 闫儒玉冲擂台下的百里十步深深鞠了一躬,跳下擂台,牵了自己的马,上马便走。 对百里十步,他是有愧的,有什么比当众否定一个孩子更令做父亲的伤心?他甚至开始生小白的气,若不是小白劝他收了这个弟子,他何以跑到这里干出这样丢人败坏的事? 他又开始气自己,为什么那么相信小白的话? 他气鼓鼓地骑在马上,吴错的马很懂事地跟在他的身后,恰好落后他一个马身。 “有人要喝酒吗?”吴错问道。 没人理他。 “三十年的花雕老酒,整整三大坛呦。” 还是没人理他。 “我掏钱。” 这次,闫儒玉答应得特别爽快,他回过头“哈”地笑出了声。 这一笑,吴错就知道他答应了。 太阳落山的前一刻,两人总算在半山腰找到了一处客栈,没客人时这里就是客栈老板的家,客人来了,打扫出来一间空房住下就是。 这样的地方当然不会有陈了三十年的花雕酒,这里只有10文钱一坛自家酿制的小米酒。 两人虽然吆喝着要喝花雕,如今只喝上了10文钱一坛的小米酒,却也畅快淋漓。 “百里十步的儿子不差。”吴错评价道,“勤加练习能成个高手。” “的确不差,却也只能成个高手。”闫儒玉道。 “你怕他学不好?”吴错问道。 “我怕他会没命。”闫儒玉放下筷子,端起酒杯道:“江湖中能得善终的寥寥无几,高手多死在别的高手手下,我只是不想百里一如将大好光阴用在父亲的愿景上,自己白白送了命。” 吴错也放下筷子,端起酒杯跟闫儒玉碰了一下,“你大可以先收下这个弟子,等人散了再细细跟他说明,何必众目睽睽之下害他丢人?他在擂台上都快气哭了,真可怜。” 闫儒玉喝下杯中的酒,“我既然不收他,又何必让他背着闫儒玉弟子的累命,不知有多少人想杀掉闫儒玉弟子,成全自己的名声。” “这么说来,你非得当众拒绝他不可?” “是。” “你觉得问心无愧?” “是。” 吴错也喝了自己杯中的酒,又给两人倒上,“既然问心无愧,你又何必生一路闷气?” “我也不知道。”一提起这个,闫儒玉又开始气鼓鼓的,“有时候明明问心无愧,却也无端生气,没有办法。” 吴错一笑,“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你消气。” “什么办法?” “酒足饭饱,跟人打上一架。” “这就是你的办法?” “这就是我的办法。” “听起来也不太糟,可是,我该跟谁打一架呢?” 吴错瞟了一眼窗外,“那伙儿朋友来了有一阵子了,你不想出去会会?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