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军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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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她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华筝极力聚积的原神彻底被打散了,而他怔怔的看着她,肺腑中发出轻微的哽咽,一切只是止不住。即便她已伤他如斯,奈何他中毒颇深,已经不能回头了。

    上前一步来抱上她的腰身,哑然道:“即便如此,我不在乎。你当我是消遣也好,利用我也罢,我不在乎。就是别说你我恩断意绝的话……君含,我同你说过,你是我的全世界……我早已笃定如此,如果你从我的世界里走开了,我会恐慌……君含,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可是我不能!”她转过身来,眼里都是寒冰:“我不想跟一个屠杀我绥州百姓的侩子手在一起,亦不想被千夫所指。所以,华筝,算了吧。如果真像你说的那般心里有我,就请放了我,不要再给我找一丝半点儿多余的麻烦。”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开的,头脑里尽是些混乱的过往,从许多年前那一夜开始,再到数年后的相逢……一路波折坎坷,他们终于倾心以对,却要在各种各样的算计中不得不分道扬镳。

    林君含的心已经痛至麻木,机械的迈着步伐走下来,隐在斗篷里的一张脸泪流满面。有时就是这样的无可奈何,生生的将她的心劈成一块又一块,无论如何没办法拼接完全。

    她想,是不是痛死了,便不会再痛?

    汽车冒着风雪开走了,将这一生对她情深意重的男人狠狠且无情的甩在身后。她分明看到他的眼泪,却无法去怜惜。她看到他前所未有的软弱,也只能强颜践踏。他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尊严,一生只为她而活,她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欣然消受。

    林君含知道,她彻底伤到了他。只是,他疼,她比他更疼。

    华筝想他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梁家的加入,让扶桑的战斗力变得不可同日而语。他只是担心她,失了理智的跑出来。不想竟是致命一击,整个世界轰然崩塌。

    华筝以手掩面,无助的啜泣之声从指缝间漫出来,像一只困奄的兽,就这样被遗弃又禁锢了起来。本来他以为自己的世界已经有了指望,有那么一个女人向灯塔一样指引着他,她愿意给他生孩子……即便“前世”一片空白,今生也是圆满的了。

    不想镜中花,水中月,不过自己生出的一场臆想症。

    这样的失去,竟像刹那被掏空了整个世界,比一开始的空白更加可憎可怕。他就像一只迷了路的小兽,带着对人世的茫然与恐惧,何去何从,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他坐在包间内的地板上,哀痛的一时站不起身来。只目光透过玻璃窗子看到外面的雪下大了,铺天盖地,茫茫然的一片白,仿佛数尺白布,漫天席地扯下来。定然看不清前路,也再无法找到后路。

    这一日付译一早去军中开会了,雪下得太大,半晌午的时候便来过电话说中午不回来了,晚上的时间怕也说不准。

    许婉婷嘴上说着:“雪下得这样大,只怕路滑不好走,不回来也好。记得多加件衣服,不要着了凉。”

    这边一挂了电话,就命听差去叫段芳华,决定今天就去陵隐寺。

    段芳华望着窗外大雪纷飞的样子,想着去寺中的路定然不太好走。便道:“妈,去寺中要有一段路需要步行,车子是开不上去的,你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了?”

    这些日子许婉婷的心里早已经长了草,今天恰巧有时间,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

    坚持道:“我的身体没有关系,只让人多拿两件衣服,山上的那段路并不长,没几步也就到了。”

    段芳华这才吩咐人准备车,两人接着便出发了。

    许婉婷病了这几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本来就困奄奄的,汽车一摇晃,将一上车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段芳华给她盖上薄毯也不吵她,安静的望着窗外。

    直到车子骤然停下,许婉婷才猛的惊醒。问:“怎么了?”

    段芳华侧首道:“雪太大了,路不好走,可能是滑到沟里去了。”

    司机已经下车检查,没一会儿,上到车上汇报说:“回夫人和少奶奶,汽车滑到沟里去了,可能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许婉婷略微烦燥道:“不能开出去么?”

    司机加大油门试了几次无济于事。没有办法只能人力推车,叫上两个随行的侍卫一起过来帮忙。

    奈何那沟很深,再加上厚重的积雪,一时间竟也无能为力。加大力度那车仍不过只是晃了一晃,稳稳的停在当处没有动弹。

    段芳华看着心焦,便道:“我下去帮忙吧,也能减一份重量。妈,你坐在车上不要动,外面冷得很。”

    许婉婷告诉她小心些。

    段芳华一个千金大小姐,本就力道微薄,使出全力也帮不上什么忙。

    无法,只得上来道:“妈,我看这车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来了,这样干等着,一会儿便会冷得受不了。不然我们先乘另一辆车回去吧,否是这样的天寒地冻,等下去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车子眼见都已经出城了,离陵隐寺也没有多远。许婉婷是背着付译出来的,又哪里甘心。

    执意道:“让那些人在这里推车,我们坐另一部车上去。”

    段芳华只是顾虑道:“如此侍卫便没办法跟上去,这样怎么使得。”

    许婉婷哪里肯听,只道:“不要侍卫跟着也无防,本来就不有多远了,况且寺庙之中又会发生什么事。快拿上衣服我们出发吧,再耽搁下去,万一你父亲回去,准会不高兴。”

    段芳华劝不了她,只得跟着上车。

    汽车行了一段路后,到了山下便下车步行上去。

    这样的天气上山的人定然不多,零星的脚印,已经被雪覆盖得差不多了。

    段芳华掺扶着许婉婷上去,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

    只是空山静寂,再加上呜咽的山风,隐约如鬼嚎,听得人毛骨悚然。

    段芳华脊背生寒,想快走,可是深雪中跋涉,许婉婷一步也走不快。两人不得缓慢而行。只是掺着许婉婷的手指微微的紧了些。

    不想走到半山腰处,忽然几团黑影闪过,竟从山林中闪出几个人来。手里执着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两人被猛地惊了一下,发出一阵尖锐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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