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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大牙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嘿嘿一笑，新排长一看这位是四级军士长，按规矩挂从九品衔，只比他这个少尉排长小半级（按清军新军制，排长为正九品，四级军士长无论任何职务都挂从九品衔），兵龄可是长多了，也算是个官爷，看这造型明显是老兵油子，应该颇有些威信，赶紧恭敬地回了个礼：“幸会，还请甘班长多多照顾。”

    甘九其实就是个老兵痞，还真没那么多礼数：“不敢不敢，日后一起冲锋陷阵，有啥不对的地方，还是请排长大人多包涵。这位小兄弟是？”

    杨宝立刻向秀才和大牙介绍：“这是我云南开化府一个村的老乡，去年九月就应征入伍，在云南的新兵营训练，这次听说我要来当排长，庄户人家，谁不想出来挣大钱建功业，就托我带上他们，也巧了，他们新兵训练完都被调过来补充咱们滇军第五团，我就把他和他弟弟带来了，他弟弟岁数太小，才十五，去咱们连炊事班了，这娃娃十七了，体格好，能打仗，我把他带上一起，也好有个照顾。他叫程小五，他弟弟叫程小六。小五，快来给副排长和你班张敬个礼。”

    小五略有羞涩，但敬礼相当标准：“副排长好，班长好！”

    甘大牙很开心：“好啊，咱都是云南老乡（其实滇军内部几乎全是云南老乡），秀才是大理府人，我是昆明府人。这孩子我看行，好好历练，是块打仗的料！”

    说罢一转头：“大个，去给新排长和咱们班新兵煮两碗汤圆。”

    “是，班长”只见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回答道。

    这大个子名叫肖祥，是甘大牙班里的机枪手，力气大，人也老实，就是有点木讷，但作为一个兵，还真就是这样的让人放心。

    甘大牙转过来又对杨宝和程小五说：“来先吃点汤圆，前几天从广西用大飞艇运过来的，什么馅的都有，可香了，这大过节的不吃点汤圆咋行！你们要是再早几天到就好了，这十五天，前线的都发三倍饷银啊！等会我给你们介绍二班班长李疯子，三班班长陈迷糊，还有咱们连火力班班长赵瞎子???”

    “怎么瞎子还能当兵？”

    “他不瞎，就是眼睛白长了，就管那么一挺重机枪一门六零炮，就没咋打准过！”??????

    光绪十年，公元1884年二月十二日，1884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刚刚过完，中国人还沉浸在在大年的气氛中，越南的战事却重新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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