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新总经理-《名门千金狠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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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清很担心这样的韩霁风没多久便会垮掉,因这担心来国森的次数也多了起来。眼风有意无意瞄过去,总要知道他在做什么。这会儿办公桌前空无一人,她走过去发现文件还都摊开在桌子上,说明只是短暂的离开。

    她到茶水间去,看到他倚在台子上吸烟。

    这个坏习惯看似要被他贯彻到底了。

    现在的韩霁风抽烟的很凶,从在医院的时候开始。有的时候几分钟的时间就能连着点上几根。先前苏婉清还会想着制止,可是后来不会了。她永远记得当她伸手过去时韩霁风防备的眼神,原本深邃的眼睛略微涣散,阴郁又楚楚可怜。苏婉清甚至怀疑那时候的韩霁风是否认得她,否则他的眼中怎么会有那样不合适宜的防备与恐惧,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确定韩霁风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对吴雪说了,才将心理医生找来。

    可是无济于事,即便病着,也很难有人走进他的心里去。

    苏婉清走过去,一边拿起自己的杯子一边说:“你怎么又抽烟?”

    韩霁风曲指弹掉一截烟灰,答了跟没答一样。

    “想抽就抽了。”

    苏婉清还想要规劝:“少抽一点儿烟,对身体不好。”

    “有些事不是明知道它的不好,就不会去做。”烟雾笼罩中,他微微的眯着眼,淡淡说:“就像你喜欢我。”

    苏婉清怔愣地看向他,心里面顿时很不是滋味。

    她是哪里惹到他了,值得他这样辛辣干脆地中伤她。不顾及风度与脸面的一语道破,用他惯有的凌厉。

    苏婉清诧异地看着他,一个人不会无端端的变得刻薄与凌厉。只有心中恼火,亦或内心脆弱,需要用凌厉武装自己的时候,才会句句伤人。

    她想,夏明月出事他是恼火的,同时说明了他的疲惫与倦怠,再没任何心气的伪装自己,左右逢源。

    一个女人的离开,竟然让他恨起了全世界。

    苏婉清知道自己是被他的刀光剑影误伤到了,并非有意针对她。所以不跟他计较。

    喝下一杯水说:“抽完这根烟,心情平复了,马上出来工作。”

    不是每个人都被他误伤得起,滥杀无辜的结果只会是树敌无数。

    不等走出去,韩霁风叫住她:“晚上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苏婉清说:“好啊。”

    下了班,两人从国森大厦里出来。

    苏婉清说:“坐我的车吧,晚上直接送你回去。”

    韩霁风没有反对。

    下班高峰期,车子行驶十分缓慢。夹杂在车流里像永远没办法突破这堵塞,再怎么难耐,也只能如此前行,这样无望。

    车厢内没人说话。

    韩霁风撑着胳膊望向窗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更显得瘦,弧度完美的下巴紧绷着,隐约就是一道凌厉的线。

    苏婉清不再看他,顺手打开音乐。

    电台里慵懒的女音正唱到:“……心里有点急,也有点生气,你不要放弃行不行,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这条路希望跟你走下去……”

    韩霁风白皙修长的手指收紧,骨节上清析的一道白痕。

    苏婉清伸手去关掉收音机,却不及他的嗓音快。

    冷冷说:“打到路边停下,我下车。”

    就是这样一条路,他也是不打算同她一起走下去的。可那个可以跟他走下去的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很多事情很难再继续。

    苏婉清放下他时,说:“韩霁风,原来你也是这么的想不开。”

    韩霁风桃花眸子微微眯起来:“有些东西你还是不懂。”

    苏婉清感叹:“是啊,我不懂,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不知道失去时到底是种什么滋味。”

    她握着方向盘呆坐在那里,透过挡风玻璃看到韩霁风慢慢消失在世界的尽头。她打电话给宋晓雪。

    “阿姨,今天霁风说他想喝酒,我看他情绪不是很好,晚上的时候你去看看他,别再出什么事。”

    宋晓雪难耐的叹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婉清。”

    闲聊两句之后挂了电话。

    宋晓雪收拾好东西早早就去了韩霁风的公寓,听门卫说他已经回来了,她没想到速度这样快。匆匆的上楼去,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开。

    拔打韩霁风的电话,通着可是没人接。

    宋晓雪想起苏婉清电话里说他的情绪不太对,急得直打转,最后想到找人来开锁。

    等门打开的时候,宋晓雪急切的进入。韩霁风的手机放在茶几上,从客厅到卧室都没有人。临近洗手间的时候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宋晓雪微微松了口气,唤着:“霁风……”可是没人应声,她一手推开门。

    那花洒打开着,水流像雨丝一样。透过氤氲的雾气,宋晓雪看到韩霁风穿着衣服曲起一条腿,倚墙坐在地上,水流从头顶浇灌下来,白衬衣和黑长裤早已经湿透了。而他仰头靠在墙壁上,双眼紧闭,分明已经睡着了。

    宋晓雪忍不住的掉眼泪,过来将水关上。蹲下身去唤他:“霁风,霁风……你睁开眼睛看看,是妈妈啊……”

    韩霁风被唤醒,眼睛迷离成一道缝隙,清析地看到他眼睫上的水珠,圆润饱满,滴落下来泪珠子一样。

    喃喃说:“妈,明月她是不是回来了?我刚才好像听到她的声音。”

    宋晓雪一把抱住他:“傻孩子,她不可能再回来了,是你睡着了,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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