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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到我这里来，由赤鬼带着我们下去，那会节省不少的时间。”吴鸣深吸了一口气，同时用力地拉住了古川的胳膊。

    赤鬼咆哮了一声，带着两人飞快地冲了下去。

    吴鸣还是第一次发觉古川的胳膊原来竟然那么细，恐怕就连娇小的霍莉都要比他强壮几分。吴鸣也还记得。当初自己与古川见面打算握手致意时，那家伙曾经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自己的手掌，就好像他对这种直接的身体接触一直很避讳。那绝对不是东方人特有的矜持和客套，因为不管怎样。吴鸣自己也称得上是东方人，或者至少对东方的传统有过充分的了解，他很清楚，那不是东方人习惯的做派，而是古川自己的一个小怪癖。

    但现在，那个怪癖者正老老实实地被自己抓着。不管心中怎样不情愿，却也逃避不开。

    古川又一次提到了死亡的话题，那在吴鸣听来说不出有多么不顺耳。这家伙其实就像个主心骨，最擅长的就是心灵的按摩，就好比片刻之前，吴鸣知道自己几乎慌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但古川才一开口，就点中了最关键的要害，令自己重新放松了心绪，重新鼓足了勇气。

    赤鬼的下潜速度很快，比起吴鸣和古川之前费力的划水不知快出了多少倍，才一转眼的工夫，就已经重新回到了十几米的重水深处，距离北侧的那个铁笼子大约只有三四米远。

    这回吴鸣看清了，固定在铁笼之内的觉悟体并没有展示出某种常规的物理形态，而是一道道气漩的模样，层层叠叠的气漩色彩各异，相互环结在一起，朝着同一方向缓慢旋转，明显在向三五十米的对面输送能量。这说明古川的判断正确无误，这的确是混沌死结，的确是联连的最高等级。

    到了这里，赤鬼早早就感受到了强大的能量压迫，本能地将警报信息回传到吴鸣的脑海中，但吴鸣清楚，一贯强悍的赤鬼并无退意，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他将毫无犹豫地冲杀过去，哪怕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他也敢去闯一闯。

    但眼下时间不到，赤鬼还不可以发动最大能量的攻击，吴鸣想要的只是一次小小的试探，看看有没有可能从中发现任何漏洞。古川说了，要充分信任那神秘女人。她可能有苦衷，也可能别有用意，但不管怎样，既然她提出了这个时间约定，就说明她对眼下正在发生的一切早有预料，说不定也会在这看似无法打破的混沌死结中留下一点破绽。

    吴鸣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破绽！

    在赤鬼的带动下，沿着能量交结的去向，吴鸣飞快地移动起来。

    虽然眼前的能量波动十分明显，但在实际上，吴鸣只能清楚地感知到北侧的觉悟体散发出的能量，而另外一方，与吴鸣所熟识的常规意义上的觉悟能稍有区别，大概像雅吉等人的情况一样，也是更接近于原生状态的觉悟能，尽管已经近在咫尺，吴鸣却也只能感受到隐约的危险气息，却无法精细地观察到内部的情况。

    但那已经足够了。

    如果真有破绽的话，也应该是那神秘女人故意留下来的，吴鸣也可以确信，自己一定能观察得到。

    能量正在流传，一缕缕，一道道，强大而且平稳，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动荡。临近丁香所在的玻璃罩位置，能量渐渐躁动起来，明显正处于冲撞压迫过程中，就连赤鬼都不住感受到能量波动的冲击，身形无法保持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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