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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您再猜猜看，我给您带回来什么啦？”

    “哟，我的小克莱尔又给爷爷带好吃的了？”马尔蒂尼老爹满足的神情溢于言表，用仅有的干净的手背摸了摸小姑娘的脸蛋，“爷爷就不吃了，爷爷老喽，吃不动喽，上回那两只蛇莓，可是差点把我的一把老牙给甜掉喽！”

    “爷爷不老呢。”小姑娘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摸出两只红彤彤的果子，一大一小。

    这两只浑圆的果子卖相很漂亮，通体火红火红的，好像两簇跳动的火焰。果子表皮微微透明，皮下有一丝一丝的脉络，在阳光下能看见微弱的反光。

    “红龙果？”马尔蒂尼老爹面露惊讶，这种红龙果又俗称“贵族果”，听名字就知道，是专门供给贵族老爷们享用的高档水果，穷人别说是吃不起，连见识一次都难得。

    “这两只红龙果是临走时托尼大叔送的，让我带回来给您尝尝。”小姑娘仰起头看着马尔蒂尼老爹，美丽的脸蛋儿上满是天真。

    这种近乎奢侈的水果，每一颗的价格都相当于一头小乳猪。托尼大叔，也就是做跑商生意的小托尼的父亲，在城里开了一家小店铺，专门做水果生意。水果店里不乏红龙果这种高档水果。

    由于临近谢神节，城里已经是热闹非凡。贵族老爷们也纷纷开始准备过节的东西。这种象征身份的红龙果自然少不了，价格也一定会直线走俏。

    克莱尔是托尼大叔看最近生意比较紧，叫过去帮把手的。两家关系虽然挺不错，但是一下子让克莱尔带了两只昂贵的红龙果回来，这种礼物的份量，对马尔蒂尼老爹来说，就值得推敲了。

    “爷爷您闻闻，香不香？”小姑娘献宝一样把大的那颗红龙果递到马尔蒂尼老爹嘴边，期待地问。

    “香，香！”马尔蒂尼老爹轻轻把嘴边香气扑鼻的果子推到克莱尔面前，把另一只小不点的红龙果在手里颠了颠，“爷爷吃这个就行了。你正在长身体，那个大的你吃吧！听爷爷的话，吃完了进屋洗洗脸，赶了一天的路了，看你。小脸都脏兮兮的。等一会儿还要帮爷爷收拾收拾屋子。”

    小姑娘嘟着嘴点点头，盯着手里的果子。忽然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爷爷！”小姑娘神秘地朝马尔蒂尼老爹勾了勾手指头。

    马尔蒂尼老爹笑呵呵的低下头。小姑娘环着胳膊搂住马尔蒂尼老爹的脖子，踮起脚尖。噘着嘴在马尔蒂尼老爹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趁这个机会偷偷地把红龙果搁在那把骑士长剑旁，兔子似的飞快跑开了。

    马尔蒂尼老爹回过身，看见那只红龙果，愣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咔嚓”，马尔蒂尼老爹咬了一大口，一股沁人心脾的甘甜流入喉咙。

    “真羡慕您呐。马尔蒂尼老爹，有这么一个孝顺的孙女！”住在对面的亚当老爷子拄着根槐木拐杖，捧着一本古旧的破书，颤颤微微的走了过来。

    “嘿嘿，那是！亚当老弟，我这乖孙女别的不敢说，论孝心，那是一百个大拇指！”马尔蒂尼老爹一脸自豪，竖了竖大拇指。抓起那颗没吃的小红龙果丢给亚当，“我说，亚当老弟，你又在研究你那本破书啦？认识你都四十年了。也没看你研究点结果出来。来，尝尝，我家小克莱尔从城里捎回来的。这可是卖五个银币一个的好东西！”

    老亚当表面上风烛残年。一副风吹便倒的架势，身手却不是一般的利索。把老槐树做的拐杖往地下一杵。接过红龙果，翻来覆去打量了一下。又丢了回去。

    “牙口不行了，没福消受喽！”老亚当摆摆手。

    马尔蒂尼老爹得意地吃完红龙果，吃得连渣都不剩，然后在给铁器淬火的水盆里洗了把手。

    老亚当坐在门前的一棵老槐树的树墩上，借着夕阳的余晖翻看着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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