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9 蓟王幸朕-《刘备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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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待辨清,绫上绣花。不由浑身颤栗,汗如雨滴。
“老奴死罪!”程璜五体投地,抖如筛糠。
苦也,中计矣!
所谓“绣花白绫”,乃窦太后贞绢,是也。
电光石火,程璜心慌意乱。
贞落殷红。斑斑血迹,好似初染。先帝从未临幸,窦太后又寡居云台多年。程璜久为大内官,绫上贞落,只眼可辨。必是新晋之伤。
何人竟敢染指,大汉太后。夺其清白之身。
窦太后细语轻声,却振聋发聩:“朕今失身,与老大人何干?”
“老奴、老奴、老奴……”不知何故,程璜惊俱之中,又起野火焚心。
福祸相依,便是言此时此刻也。
窦太后又道:“朕既无隐。老大人,何不直言。”
“既如此。乞太后,据实以告。”程璜紧握颤抖手腕,并指将白绫覆盖。待斑斑血迹,重被遮掩,这才长出一口浊气。
“老大人且近前来。”窦太后言道。
“喏。”不敢起身,伏地爬行。待头冠轻抵垂帘,便又五体投地。动作一气呵成,谁言程璜老迈。
窦太后自帘内微微探身,与程璜耳语:“乃蓟王幸朕。”
“嘶——”闻此言,饶是历经生死两难,老而弥坚程大人,亦陡然色变。猛吸一口凉气,不由彻骨极寒。
蓟王幸太后,绝非贪恋美色。莫非,欲窃大汉江山乎?
窦太后委身蓟王,又当何求。莫非,欲假蓟王之手,报灭门血仇乎?
强压心头惊惧,程璜颤声发问:“太后,欲报家仇乎。”
“此其一也。”窦太后,不做遮掩。
“其二何如?”话刚出口,程璜便已醒悟。
“其二乃为,江山社稷。”果不出程璜所料。闻此言,程璜满腔野火,陡然没顶。
窦太后,低声言道:“我与先帝无嗣。拥立何人即位,并无不同。故以‘三兴之功’相送。不知老大人,可愿领受?”
“老奴,老奴……”程璜竟无言以对。
“老大人,不过花甲。足有,十年富贵。”窦太后再吐肺腑之言:“老大人,可愿‘沉船破釜’,以示‘必死无还’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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