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年轻的军医双眼大睁,不敢相信地看着前一刻还濒死之人,此时摇摇晃晃地居然站了起来,手中还握着滴滴嗒嗒流着血的黄金剑,一双赤红如血的眼回头森然地看着他。 那一眼就像染血的天空。 就连眼角都流出血来。 他吓的几步退后,害怕道,“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剑拔了,人怎么可能还活的了?” “不可能!” …… “不不不!” “这是天神显灵了!” “这一定是天神显灵了!” 老巫祝见此也惊呆了,但是他的反应却恰恰相反,虔诚地双手朝天,跪在他的脚边,神色激动地叩拜。 周边的晋军先是不敢相信,然后齐齐爆发出濒临绝境的巨大欢呼声,先蔑几乎是发出哭泣的声音,“公子,你好了!……” 就连楚军都震惊了。 所有人都望向那个本来要死去的男人。 北芒山上,依在晋姬怀里观战的姜无野,突然张着嘴,就连喂到嘴边的橘子掉落了,也没有发现,近乎呢喃道,“怎么可能?!” 晋姬见送到他嘴边的橘子掉落却没有发现,皱眉问道,“太子,什么不可能啊?” “这不可能……” “应该死了才对!” 这样的错愕在目光缓缓对上逢丑父看来的目光,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太子爷,你怎么了?这样一副神情?” 姜无野闻声快速地回神,挥了挥手,仿佛刚才的错愕只是错觉,再度笑眯眯地又依回晋姬波涛汹涌的胸口,舒服地道,“没什么。” …… 受伤的若敖子琰重重按着流血的手臂,任江流为他一一包扎着伤口,坐在战车上眺望着烟尘滚滚的沙场后方,发生的这一幕,眼底翻涌着杀机。 残阳饮血,对面姬流觞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紧紧握原本属于他的剑,胸口狰狞的伤口,滴滴嗒嗒留着的血,顺着他的手臂一路蜿蜒而下,在他的脚下汇成血滩。 嘴边却发出一连串带血的笑声,“咳……若敖子琰……我不会死……还会有一天完成我晋国未尽的霸业……南下楚国!” 话落,他用尽全身力气高举起手中的剑,大喊道,“所以今日绝不允许一个楚军越过北邙山,踏入我晋国一寸土地!” “弓箭准备!” 随着他的下令,所有晋军一肃,快速地再度整顿军队,将身边所能找到的所有羽箭从地上,盾牌,甚至死掉的同伴身上拔起,拉弓搭箭上弦。 数千枝羽箭弯弓而射,瞄准楚军。 “射!” 若敖子琰半掩在华盖下的容颜,明暗难明。 江流命所有近卫高举盾牌护在他的身前,以防漫天流矢再次伤及若敖子琰,可是他却突然抬起手中马鞭,遥遥指向姬流觞,马鞭直如利剑,盯住浑身染血的男人,发出一声冷笑,“晋国想要永远称霸九州?” “我楚国不许!” “射!” 双方万千羽箭交集,密密麻麻,遮住了如血的天空。 北风吹来,浓郁的血腥味,灌入每个人的口鼻之中,无人退后。 任何退后的一方。 都意味着失败。 此时姬流觞奋勇当先,明明重伤,依然挥动手中的剑,身先士卒,冲杀在最前面。 晋军所有士兵持戟,浴血奋战,由赵盾重建的晋国六军,这只直属于诸侯的王卒在此时完美展现他们的训练有素。 他们就好似用生命筑成的大河,缓慢却坚定的向着楚军冲来,势要在楚军当中撕开一条缺口。 孙侯眼见于此,手下命令进攻的动作不知不觉慢了下来,浓眉深皱。 他一身戎马,坚定地奉行着这个时代的准则和信义,忠于国家,纵然全族男丁战死,只剩他一人,依然不变。 战场中从不乏贪生怕死之辈,有一就会有二,所以他以“忠勇”二字要求铁卫军上下,得以拥有了一只以铁血纪律为意志的孙家铁卫军。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