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烈面对着那一团团的墨水,面色凝重,他的左腿已经被封住了罡气,无法运转罡气,那么轻功这种快速移动的步法,便失去了效果。而武者之间的厮杀,若是没了轻功,无疑是件极为糟糕的事情。穆家烈看着那一团团来袭的诡异墨水,他猛地用右脚蹬击地面,然后朝着身后掠去。 可是就在这时,地下的青砖忽然猛地蠕动起来,数道黑影朝着穆家烈的下盘攻去。若是寻常状态下,穆家烈可以有信心,轻松剿灭它们,可是现在他的左腿罡气被封,原来的杀手锏舌底箭也用掉了,现在穆家烈只得尽可能地去躲避了。可是他毕竟左腿被封了罡气,轻功已经无法完全使出。穆家烈的行动迟缓了很多,尽管躲避了很多道黑影,可是还是被一道黑影直接贯穿了穆家烈的右腿的小腿。 鲜血喷溅,穆家烈面色也是一变,他咬牙看向了右腿小腿处,那里出现了一个狰狞的血洞,穆家烈闷哼一声,他面色微微扭曲,然后看向了那个偷袭自己的黑影,那是一条像黄鳝,又像是毒蛇的生物,不过穆家烈可以确认的是,对方应该没有毒,而且也肯定是纸先生的御纸造物。 那条蛇形的御纸造物,在洞穿了穆家烈的小腿之后,便仿佛失去了活力,原本呈现赤红色的身体,也逐渐褪去了鲜艳的颜色,逐渐变成了惨白的纸色。然后抽搐了几下,自头部开始,自燃起来,紧接着就化为了一堆灰烬,随风而逝。 穆家烈很快便感到了那条蛇形的御纸造物的真正威力,由于左腿已经失去了罡气运转的能力,而右腿又被洞穿了小腿,行动力再度减弱。而那时一团墨水已经袭来,将穆家烈的右腿也再度裹胁住,很快穆家烈便感觉到,右腿的罡气也无法运转了。 “先废掉我双腿么?”穆家烈额前微微沁出了冷汗,他现在是施展了崆峒派的禁术。那是崆峒派某位长老,在外出游历时,在某个僵尸横行的万尸窟里,斩杀了一众妖邪,最终得到了一卷竹简。那卷竹简是在一具道士模样的骸骨手上,那名道士是将万尸窟封印住,然后在此羽化的高人。 而那卷竹简里,记载着一种极为奇特的秘术。根据上面的记载,使用这种秘术,使用者会获得极强的恢复能力,不管多么严重的伤势,都会在短时间内恢复,对于使用者的力量和速度的提升并不算大,只是这种恢复能力,若是无法掌控,便会成为致命的弊端。因为那种秘术若是无法修炼熟练,盲目使用的话,会导致伤口过度修复,进而身体崩溃,最终丧命。 那位道士当年便是因为发现了这卷密卷之后,盲目修炼,导致过度恢复而造成了孽果。那些尸体原本也是道士练功用的实验体,究竟是用尸体练功,崆峒派的长老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秘术的弊端似乎可以对僵尸产生进化。所以那道士为了不让那些异种僵尸为祸人间,就施展禁术,将万尸窟封印,而他自己也是因为过度恢复而羽化了。 崆峒派的那名长老将竹简带回师门仔细研究,经过他十年的试炼删改,将其中的副作用尽可能减弱,并将那种变态的恢复能力,也控制在了一个有限的范围里。穆家烈虽说是俗家弟子,可是他颇得师门宠爱,所以也获得了这种秘术的传授。他的断手能够再度长出,就是因为这种神奇的秘术,只不过他到底不是核心弟子,没有能够接触到完整版的秘术,否则的话,除非全身瞬间被轰成渣滓,是不会死的。 可是由于是不完整的秘术,所以其虽说没有过度修复的弊端,但是对于罡气和体力的消耗,却是完整版的数倍。穆家烈之前已经是疲惫之身,所以他剩余的体力和罡气已经不足了,不过现在局势危机,他已经顾不得多少了。 此时纸先生机关盒里的御纸造物,已经所剩无几了,他看了看盒里的小玩意儿,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威力较大的东西了。纸先生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将机关盒丢到脚旁,然后取出一面折扇,朝着对方竟直接杀去。 穆家烈顿时眼睛都瞪圆了,他没想到,纸先生居然放弃了用御纸一道的术法,而是选择了直接和自己近身厮杀,那简直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穆家烈巴不得对方这么做,当即猛地一脚蹬地,然后便朝着纸先生杀去。现在他的双腿被封住了罡气,虽说无法施展轻功,可是正常奔跑还是可以的。 纸先生见穆家烈果然轻视自己,对方一记撼天神掌轰击过来,而纸先生却一挥折扇,那折扇竟带着一股劲风,朝着穆家烈席卷而去。穆家烈早就猜到对方敢和自己正面近身厮杀,肯定是有着后手,当即一掌朝着那阵旋风劈去。这一记撼天神掌直接把那道袭来的劲风给直接击破,顺势朝着纸先生正面攻去。 见到威力极大的撼天神掌朝着自己劈来,纸先生却没有任何惊惧,他甚至大开空门,任由对方攻来。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穆家烈心里一疑,不过他出掌的速度却没有任何停滞,在他看来,任何事情都是以力破巧,更何况他现在是秘术生效的时期,可以快速恢复,即使对方有什么杀手,他也不需要有什么忌惮。撼天神掌正中纸先生的胸口,而纸先生的折扇也狠狠地劈斩在了穆家烈的额头,穆家烈的额头瞬间便是血流如注,紧接着穆家烈便倒退数步,鲜血糊住了他的眼睛。而纸先生却直接倒飞出去。 “受了一记我的撼天神掌,滋味如何?”穆家烈无不嘲讽地说道。 纸先生却忽然自满地的尘埃里,缓缓站起,并面带嘲讽地回道:“撼天神掌,也不过如此,看来是言过其实了!” 穆家烈面色陡变,纸先生的面色如常,气息也是如此,根本不像是受到重创的模样,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