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生死玄功-《碧溪传人之邪体》
刘启超的这一刀是在窥见了天武伯的破绽之后,才在避开对方势大力沉的攻击之后,将天武伯的胳膊给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这也是刘启超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击伤了对方。
天武伯望着自己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不断的流着鲜血,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兴奋,他并没有去反击刘启超,也没有去处理自己的伤势,面对着将自己打伤的敌人,天武伯狞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反击么?”
刘启超持刀而立,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的举动会激怒对方,但是究竟是到什么程度,却是一个未知数。更何况天武伯这没有反击的举动,也确实有些反常,所以他也没有什么言语举动。
天武伯见刘启超没有出声,他直接握紧了拳头,却见原本还在流血不止的伤口忽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起来。刘启超眉头一跳,不过这种快速愈合的能力虽说厉害,可是在术道之中却并不算什么稀罕之事。刘启超有些奇怪,以天武伯这个武人性格,不大像是那种会炫耀的主儿,自动愈合这种事情,刘启超施展些手段也可以做到,为何他要故意给自己看?
就在刘启超还在疑惑之时,他忽然敏感地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从他青煞灵眼中,可以观察到,天武伯手臂伤口的附近,那灵力的流动和程度似乎比之前要强悍了不少。而且那伤口附近的肌肉,好像也有些膨胀。
“这是什么原因?”刘启超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
天武伯活动了几下自己变得有些肌肉膨胀的手臂,嘿嘿笑道:“你每次击伤我,我的身体都会变强一点。伤得越重,恢复过来,我就会变得更强!”
“陷阵流!”刘启超失声惊呼道。
“嗯,你知道陷阵流?”天武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能够看出自己武道的流派,顿时有些兴趣和惊疑。
陷阵流乃是术道曾经一个非常强悍的流派,曾经有一部分术士不喜参禅悟道苦修,他们认为修行之道,在于不断磨练自己,与高手挑战,与高阶邪祟对阵,在生死之间寻求顿悟和晋级。他们主张越级厮杀,当然那不是送死,他们主修的功法,存在着越级挑战的可能,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修行者若是从战斗中的垂死状态恢复,便可以提高修为的生死玄功。陷阵流,陷阵流,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流派。
这种如同养蛊般,自我挑战的修行方式,使得陷阵流一度培养出大批极为强悍的,术武双绝的高阶战力。其中便有曾经横行术道十三年的顶级宗派——生死玄宗。后者虽说因为种种缘故,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可是其主要遗产都被阴阳宗给继承了,仅仅是并不完整的秘葬,便让阴阳宗一跃成为了邪道的一流势力。可见这种流派的可怕之处了。
然而陷阵流毕竟是常年和高阶术士、高阶邪祟厮杀,即使其修炼的功法有所特殊之处,可是他们本身依然还是中低阶的术士,若是稍有不慎,便会惨死当场,死无全尸,下场可谓惨烈。真正能够在这条修罗道上,成长为高手的,往往百不存一。再加上陷阵流的过于强大,引发了九龙内卫和一些势力的忌惮,于是在内忧外患之下,曾经辉煌一时的陷阵流,最终还是逃不过衰弱湮灭的结局。
然而陷阵流主要宗派和高手虽说或死或隐,相忘于术道,可是其毕竟曾经是遍布术道各处的流派,一些零散或完整的传承,依然被顽强地继承下来,散落在术道和俗世的各个角落,显然眼前的天武伯,就是获得部分或者完整的陷阵流某派的传承。
陷阵流虽不是什么术道禁忌的话题,可是毕竟当年陷阵流是九龙内卫和其他一些势力联手剿灭的,就是当年的魙器两宗,不管是不是为祸术道和人间,只要妨碍到他们的利益,就会被想办法消灭掉。所以也很少有人会提及此事,天武伯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出身没落已久的碧溪一脉的年轻术士,居然还知道陷阵流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吃惊。
刘启超在昭阳城里养伤的这段时间,无事可做,只好经常出没于陈家的藏经阁中,尽管无法接触到什么高深的典籍,可是关于术道逸闻的各种古籍,刘启超倒是翻阅了不少,故而一眼便看出了,对方运转的是陷阵流的功法,而且极有可能是当年陷阵流最强宗派——生死玄宗的不传之秘。
生死玄宗当年被邪道几大宗派围攻,山门被破,宗主以下所有长老高层全部战死,秘库被洗劫一空,看上去那场血难只是邪道妖人作孽为祸,可是其背后却隐约有着九龙内卫的身影。现在看来,天武伯学会陷阵流的功法,就间接地证明了,当年生死玄宗被灭,九龙内卫是绝对在背后有所推手的,不然那生死玄宗的不传之秘,又怎么会被一个与其毫无干系的内卫学会呢?
想通了这一切,刘启超倒是露出了一丝淡然的神色,这让一直观察着刘启超的天武伯反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天武伯也懒得去理这些,直接扬戟再度杀向了刘启超,他一身生死玄功,越是受伤,功力越强,越是受伤,身体越是强悍。再加上他主修的武技皆是大开大合的刚猛招式,所以他一度都是无往不利,每次任务都可以圆满完成,他坚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刘启超则是明白对方的优势,生死玄宗作为当年陷阵流最为强大的存在,他们的核心秘法恐怕也饿绝对不是临死恢复变强这么简单了。从天武伯受伤之后,肌肉变强来看,他至少是越战越勇的那种,若是无法将其瞬间斩杀,那么尽可能不对他产生创伤,似乎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可是对方显然不是那种,不拼成重伤就可以解决的简单角色。在这个瞬间,刘启超似乎陷入了一个无法解决的死循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