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剑拔弩张-《碧溪传人之邪体》
“孔山长,昔日泰山一别,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是这种情况,人的命运还真是奇特啊!”姚启圣踏空而行,落地之后先是朗笑一声道。
孔祥韬看向姚启圣的眼里,明显多了一丝忌惮,他也拱手对着姚启圣说道:“阁下尊为黑莲教总护法,你我无法见面也是正常的事情。而且你我也最好不要见面为妙。”
姚启圣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孔山长说笑了,我可是邪道中人,自然不能与你这个正气院的大儒相提并论了。”
孔祥韬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微微蹙额,没有说话。
果然姚启圣接下来就直接挑明了目标,“这个小鬼乃是我遗失在外的独子,如今我要将他带回,想来孔山长没有什么异议吧?”
刘启超心里一惊,若是姚启圣以势压人,孔祥韬恐怕根本不会屈服,但是如果姚启圣用的是三纲五常,那么身为儒门中人,以伦理纲常为行事基准的孔祥韬,他又会怎么办呢。刘启超早就听闻儒门中人,有些大儒虽说公正廉洁,刚正不阿,可是却冥顽不灵,死守信条,不知变通。若是孔祥韬也是如此,那么他这次恐怕就得栽在这里了。
姚启圣是刘启超的父亲,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术道中人或许对此不屑一顾,可是儒门中人却对此深信不疑,毕竟那是他们的立身之本,行动的准则。
孔祥韬会如何做呢?刘启超在紧张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呵呵,姚总护法是准备以三纲五常来压我么?”孔祥韬又岂是笨蛋,能坐到正气院山长的位置,他自然不会是个傻子,而且一眼就看出了姚启圣的阴谋,不,或者说阳谋。
姚启圣却是一点都没有脸红的意思,作为邪道中人,他自然是不用担心别人说什么。
“不敢不敢,我只是想把我儿子带回去罢了!”姚启圣眼里泛着异芒,噙着一抹笑意说道。
孔祥韬淡淡地说道:“你想要带走你儿子,我没有任何意见……”
听到这里,刘启超心里陡然一沉,没想到孔祥韬还是没有能够抵挡得住三纲五常的压制,这是决定放弃了么?
不过接下来他的话,却更让刘启超感到震惊。
“可是他事关碧溪秘库和无天塔的秘辛,我就不得不出手阻拦了!”
“碧溪秘库?无天塔!”刘启超面色数变,碧溪秘库一直是术道垂涎的宝库之一,碧溪一脉昔年是九龙内卫安插在术道的一枚暗子,除去日常的监视术道的任务之外,还有帮助九龙内卫搜集各种资源的作用。所以碧溪秘库一直都是令术道侧目的存在,同样也是术道垂涎的宝库,只是当年碧溪一脉实力强盛,无人敢惹。后来碧溪一脉衰弱,还没有等术道诸多宗派出手,碧溪一脉的精锐便全部折在了瀚海沙漠拜月古城之中,而碧溪秘库也湮没于历史之中,再也没有消息。
然而刘启超在经历了瀚海沙漠拜月古城一行后,已经知道当年碧溪一脉的衰落,实际上是九龙内卫故意造成的,他们终究没有逃出兔死狗烹的下场。但是已经意识到不妙的碧溪先人们,也暗中做了手脚,摆了九龙内卫一道,碧溪秘库的位置是在无天塔的下方,但是要开启碧溪秘库,必须也要诸多手续,其中有一道开启的信物,被碧溪先人给掉了包,导致碧溪一脉在全军覆没于瀚海沙漠拜月古城之中后,九龙内卫也无法再开启碧溪秘库,只能守着金山银山而不能动。
“难不成现在术道之上已经知道碧溪秘库就在无天塔里了?”刘启超暗自揣摩道,可他又不敢开口询问,若是对方不知道,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刘启超只得静观其变。
无天塔乃是九龙内卫设立的,用来关押巫门中人的监狱,为术道四大狱之一,其具体位置无人知晓。实际上也没有人敢去接近,毕竟内卫四大狱号称是比地府还恐怖的地方。
姚启圣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哦,你们正气院也想要来分一杯羹?要知道碧溪秘库可不是个好的去处啊!”
孔祥韬冷冷笑道:“是不是好去处,就不牢阁下担心了。总之刘启超此子,我是断然不会让你带走的!”
这两大人物一出现,立刻剥夺了刘启超的选择权,他本人仿佛是一件供人挑选的商品,只得随波逐流。
姚启圣暗道一声无耻,在他看来,孔祥韬表面上是看不惯黑莲教仗势欺人,想要出手相助,可是实际上想来也要染指碧溪秘库,甚至他还对九龙内卫的术道四狱之一的无天塔感兴趣。在姚启圣看来,儒门中人多的是道貌岸然的小人,他们往往借助大义的名头,尽干些男盗女娼的龌蹉事。所以邪道中人一直对于儒门术士颇为鄙夷。
“孔山长,你要知道现在你可是孤身一人,而我们这里可是一群高手。你还是要掂量掂量!”原本还有些畏惧的金坛主,此时也表现得异常嚣张,颇有些狗仗人势的丑恶模样。
孔祥韬却是异常淡然,他伸手拍了拍手掌,原本空无一人的山道又忽然涌出了一大批穿着青衫儒服的年轻弟子们,瞬间便将整个山道都填得满满当当的。光看人数的话,这些年轻的儒门术士,就丝毫不比黑莲教的年轻弟子差多少。而且里面还不乏有穿着白色儒服,背负长剑的年轻儒生。
“正气院的天剑儒士都来了不少,看来这孔夫子的门生是铁了心打算把刘启超给拿下啊!”黄护法冷眼旁观着,对于他而言,刘启超是死是活没有多大的影响,只要他没有进入格天阁,被姚启圣重用,那么他被什么人给杀,还是给救了,那都和黄护法没有什么事情。在剑拔弩张的战局之中,黄护法可谓是最为淡然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