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六章:但说无妨-《崛起之帝国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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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轼的这首词自作出之后,便引得天下之人震动,连当时的神宗都是连叹道:“子瞻长短之句天下第一,余者莫能相比。”士子们对这个气势磅礴的念奴娇自然不会陌生,就连陆平也是对之熟之又熟,毕竟这词实在是情景之词,不可不知。

    黄庭坚点了点头道:“立一对此词有何看法?但说无妨。”

    方营放下酒杯,对黄庭坚道:“那学生便就献丑说上一句,东坡先生天生豪迈,此词更是豪迈之中的豪迈,英雄之中的英雄,上片咏赤壁之事,下片念周瑜旧颜,有高唱入云、波澜壮阔之感,让我等心中跃然想起那江山、那赤壁、那英雄、那历史,实在是充满壮志的词篇,只是后面短了点。”

    他说的“短了点”就是说后面的那几句差了点,比不上前面。

    黄庭坚哈哈一笑道:“子瞻在黄州,其年已四十七岁,经乌台之案之后,更显老了,他作念奴娇,虽是对周瑜感触,又何尝不是对自己感触?立一说后面短了,岂不知子瞻认为前面才是短了。”

    他说这话完全是心里话,这些年的浮浮沉沉已经使得这个老人有了厌倦之心了,此时颇有深意地道:“而今子瞻已经离黄州之日远矣,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方其作此赋,真洒脱也,何人会想其几年之后便返朝而论政?所谓浮浮沉沉,皆是不觉,朝中子瞻又何如黄州东坡?汴京鲁直又何如荆南涪翁?”

    众人听出他是借着苏轼之言而婉转向大家说明,并不是留京就是好的,人心若是旷达,何时、何处、何事也影响不了你的心。

    陆平心中不由对这个有些矮的老人起了崇心,他举了水与月的道理,说起人比起水月,能苛求些什么?能羡慕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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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营沉默了一阵道:“听说东坡先生已至儋州,那里终年燥热,温湿病老是流行,他一个老人家还能住的习惯吗?”

    黄庭坚叹了口气道:“老夫居黔州,犹且艰难,何况儋州?子瞻确是受苦了。”

    苏轼居于昌化军,在当时可以说是一个被流放的地方,这边好流行疫病,苏轼又在北方住惯了,所以刚到那没多久便已经病了,起初他还不当一回事儿,可是一把年纪了,身子又扛不住,所以这病已经由小变大,变成了重病了,请了大夫也没有什么大的起色。

    黄庭坚和其通过书信,虽知其染病,奈何昌化军离黔州千山万水,不能相连,他只能默默为老友祝福了。

    方营叹了口气道:“东坡先生已经年老,为何圣上还不召他回来,实在让我等士子寒心。”

    黄庭坚摆手道:“此事就别说了,老夫这次离京便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诸位居太学,也算是国之栋梁,大宋便是要*你们治理了,老夫也没有什么能说的,只希望诸位日后若能显贵,对的起自己便足矣,莫要让自己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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