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良久,程昊的唇与她分开。 盛北瑜分明喘息不过来,却还在纠结着心里的疑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跟姓姜的那个女人订婚?” 她讨厌那个女人,竟是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说。 猜到她心思的程昊,觉得好笑。 事情发展到眼下这地步,已经超出了他预想的范围太多。 该不该告诉她实情? 该怎么告诉她。 他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那些事情发生的时间太久远了,久远到他都不愿意去回忆。 程昊一只手撑在树干上,手指抠着树皮,像是在极力克制情绪。 他叫苏昊,并不叫程昊。 程是他母亲的姓氏。 苏家在二十多年前也算贵族。 自然不能跟四大豪门、姜家、秦家这样的豪门世家相比。 他父亲苏勤在H市白手起家。 开了一家食品公司,专制冷饮。 父亲为人宽厚温良,行事又沉稳谨慎,不出几年,生意做得颇大。 在H市小有名气。 不久后,苏勤遇到了他一生挚爱,程茹,也就是程昊的母亲。 两人结婚,生子,抚养孩子,一切水到渠成。 生意日渐做大,惹得商业圈里不少人红眼。 姜振聪便是其中一个。 按说,姜氏集团专卖电器,与食品公司实在构不成竞争。 姜振聪这人,好色阴毒,首先看上的不是苏家的企业,而是苏勤的女人程茹。 程茹是大学音乐老师,人美声音美。 姜振聪见过她一次,便茶不思饭不想,一心想要得到她。 想得到苏勤的老婆还能怎么办? 只要苏勤死了不就得了? 心里存了这样的想法,便雇人剪断苏勤私人车的刹车线。 毫无意外,苏勤死了。 死于车祸。 车子跌下高速公路防护栏,连车带人爆炸了。 一点痕迹都没留。 程昊始终记得那天晚上,下着大雪,宽敞明亮的客厅温暖如春。 他亲眼看到姜振聪闯进了他家,把母亲摁在床上。 他上去对他拳打脚踢。 才六岁的孩子,拳头打起来跟挠痒痒一样。 姜振聪狠狠一甩手,他撞到了墙上,趴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耳边传来布帛撕裂声,母亲痛苦的呜咽声,以及姜振聪的淫笑声。 那声音足足持续到了半夜。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那些声音,依旧如魔音绕耳般时时在脑中回响,折磨得他痛苦不堪。 还记得那个灰蒙蒙的早晨,姜振聪离开,笑着说,会带母亲回家,甚至连他这个小杂种一起抚养都不会介意。母亲拖着残破的身子从床上起来,抱着他小小的身体,哭着说对不起,说了很多遍。 那个时候,他大抵不懂母亲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后来,他懂了。 母亲就是在那个灰蒙蒙的早晨从高楼上跳了下去。 她口中的对不起,是想告诉他,她不能再陪伴他了。 其实他根本一点都不怨母亲。 在同一天里,丈夫去世,自己被人凌辱,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更何况,母亲与父亲伉俪情深,她更是无法忍受。她选择用结束生命来结束这份痛苦。 最终,苏家的资产全部落入姜振聪的囊中。 当年那个六岁的小男孩离开了H市。 如今二十六岁程昊回到了H市。 程昊的思绪回转,看向盛北瑜,眼眶红了一圈,他声音低哑暗沉,“别问行吗?” 他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不堪的往事。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弄死姜振聪,整垮姜家。 他做的是杀人犯法的事情啊! 这些事,根本不能让单纯的她知道。 盛北瑜从他眸中看到了隐藏深处的伤痛,不忍心继续追问了,紧紧环住他的腰,“我不问了。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程昊张了张嘴,喉咙哽住了。 不是不喜欢,是不能喜欢,不配喜欢。 盛北瑜皱着眉仰头看他,“这问题很难回答吗?喜欢或者不喜欢,三两个字而已。你要是不说,我明天就找男人……” “爱。”他一个字,打断了她的话。 他真是败给她了。 盛北瑜眨着晶亮的眸子,他爱她? “你刚刚说了什么?”反应过来的她,问道。 刚才那轻飘飘的一个字,好像都没听清楚,万一听错了,岂不是自作多情了? 盛北瑜抱着他的腰,轻轻摇晃,“你刚才说了什么啊,再说一遍。” 程昊:“没听到就算了。” 盛北瑜:“……” 这人怎么这样啊。 “你要是不肯再说一遍,我明天就找男人相亲,结婚去!” 程昊:“……” 她威胁人上瘾了是吧。 “说不说?你说不说?你……” “我爱你!”这一回,他声音大了一些。 很清晰的三个字,叫人听清楚了。 盛北瑜开心的笑了。 这么多天受的委屈此刻都化为乌有。 爱情的力量真挺神奇的。 她歪着脑袋问,“那你不喜欢姓姜的女人对吧?” “明知故问。” “嘿嘿。”盛北瑜突然就乐了,乐了没两秒又停下来,“那你跟她订婚……是有苦衷的吗?”她问得小心翼翼。 他的过去她可以不问,但有些事情她必须弄清楚。 程昊轻嗯一声。 “你会跟她结婚吗?”她又问。 程昊沉默了。 他不确定会不会跟姜一澜结婚。 如果事情进展得顺利,他就能在两人结婚前解决了姜振聪和姜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