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她究竟得了什么病?-《太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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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梦说到这儿,垂下了头,以一种认错般的姿态道:“郡主若是要罚我,属下无话可说。”

    当初郡主说,紫花一事不必告知太子殿下,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不需要上报。

    而她也确实没上报。

    她和梅无枝什么都没说,太子殿下却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把她们二人叫过去盘问了一番,数落了好几句,最后又吩咐了一句——

    本宫将你们喊来问话一事,不要告诉郡主,以免她多想,你们就当今天没来过,明白吗?

    她不知太子殿下心中有何考量,此刻郡主又来盘问,她也就只能说是她上报了。

    直接承认,或许郡主心中就不会多想。

    而颜天真并没有这么轻易就被忽悠过去,又继续问肖梦道:“那么这幅画又是谁画的呢?是你还是梅子?”

    颜天真这个问题一出,肖梦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属下画的。”

    她回答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没底。

    太子殿下是不希望郡主多心的,可是现在……郡主显然是多心了,也不知接下来还会问些什么。

    更艰难的在于——她也并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隐瞒郡主,太子殿下只吩咐了她们不要多话,却没有告知原因。

    “原来是你画的啊。”颜天真笑了笑,接下来说出的一句话却让肖梦微微一惊——

    “那你再画一幅给我看看可好?”

    肖梦:“……”

    她并不擅长绘画。

    郡主这一招显然是试探,分明已经不相信她的话了。

    “怎么?画得出第一遍,画不出第二遍?”颜天真开口,语气平淡,“小梦啊,在我面前扯谎,你还是嫩了点,这幅画不是你画的,你却要承认,是想掩饰些什么?到现在你还不说实话吗?”

    颜天真说到这儿,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看清自己目光中的清寒之色。

    “小梦,云渺让你贴身跟随我,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话?现在我问你问题,你却不说实话,这样我可能就不太放心让你再继续跟着我了。”

    “郡主,我……”肖梦顿时有些无奈,眼见谎话被戳穿了,只能道出实情,“不是我有意欺瞒郡主,而是太子殿下不让我在郡主面前乱说话……”

    “他果然有事瞒着我。那这幅画究竟是谁画的?”

    “这个属下可就真的不知道了,殿下只是把我和梅姑娘叫去问话,问我们是否见过此花,我们如实回答了。”

    “你们两个人都没有提起,他这个不在场的人却主动提起了,会是谁告诉他的,他又为何如此在意,还要特地画下来……”

    颜天真越想越觉得疑惑。

    她被这朵紫花伤到的那一天,在场的也就只有四个人。

    肖梦和梅无枝没有说给云渺听,南绣更没理由会说,那么云渺是从谁那里知道这花的存在?

    他的屋中,记录疑难杂症的竹简堆成小山一样,莫非和这朵紫花有关系?

    这朵紫花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她都已经解了毒了,为何他还要这么在意?

    想到这,颜天真又问道:“你们谁知道他此刻在什么地方?”

    对面的两人摇头,表示不知。

    “郡主,属下真的没有其他的事情隐瞒你了。”肖梦道,“希望郡主还能够信任我。”

    颜天真闻言,冲她淡淡一笑,“放心吧,我依旧是信任你的,没什么其他的事了,我先回房去,馄饨煮好了记得分一碗给我。”

    “好勒。”

    “对了,小梦你给我听好了,我来找你问话的这件事,别去告诉云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帮他隐瞒了我一次,现在就帮我隐瞒他一次,这样才公平,你说是不是?如果你还想继续跟着我,你就答应我。”

    “……”

    在颜天真的注视之下,肖梦只能无奈地应了一声,“是……”

    这隐瞒来隐瞒去的,到最后说不定还是瞒不住。

    如果太子殿下不问,她就不说,如果问起来,那她也就只能如此回答。

    颜天真一路走回了卧房,只觉得心中有好几个谜团。

    凤云渺此刻不在府中,也不知他是去哪里了。

    他此刻在做什么,这已经不是她所关心的了。

    她关心的是这朵紫花的来历,以及他为何要隐瞒着她?

    能被他隐瞒着的事,应该不是小事。

    颜天真走到了房门外,才想推门入内,抬起手的那一刻,却顿住了。

    就在这一刻,她又想起了另一件可疑的事。

    云渺手腕上的那一处伤口,是新伤,应该就是最近这两三天留下来的。

    伤口斜长,是被利器割伤,他说,是跟伶俐练剑的过程中不慎被划伤的。

    这话听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他脚底板的伤都还没好全,虽然走路是不成问题,但也不至于上窜下跳地去练剑吧?

    那她真要怀疑他是不是属猴子的,如此好动。

    手腕上有伤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这两天脸色还不太好,一点都不红润水嫩。

    该不会是他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不敢告诉她?

    桩桩件件可疑的事情叠加,让颜天真忍不住想要求证。

    于是乎,她转了个身,朝着凤伶俐的住处走去。

    伶俐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这小子最听他的义父的话,他义父说什么就是什么,但好在这小子城府不深,想必很容易套话。

    ……

    位于摄政王府南面的院落,供南旭国的众人们暂时居住,凤伶俐的屋子就在走廊的最后一间。

    此刻,凤伶俐正在屋子内端详着一本剑谱。

    在武功方面,他十分愿意用功,他对武学的追求几乎没有止境。

    他看剑谱正看得认真,忽听房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人竟然敲也不敲他的房门,直接就将他的门粗鲁地拍开——

    “啪。”

    发出一声脆响。

    凤伶俐抬眼的那一刻,有些怔。

    来人正是颜天真,此刻那张漂亮的脸孔紧绷着,彰显着她不悦的心情,再看她右手拿着一把戒尺,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击打左手手心。

    这样的阵势,顿时让凤伶俐疑惑,“义母,你做甚?你怎么拿着戒尺?”

    戒尺,通常是学堂里夫子拿来打骂不听话的学生所用。

    颜天真面无表情地走到他的面前,道:“起身。”

    凤伶俐虽然不解,却还是依着她的意思起了身。

    而就在下一刻,颜天真又冲着他低喝一声——

    “跪下!”

    这一声低喝,可把凤伶俐吓得不轻。

    “义母,我是做错什么了吗?”

    凤伶俐回过神之后,便是一头雾水。

    今日的义母太反常了,也太凶悍了。从前可没见她这样发脾气。

    “你做错了什么,还用我说?”颜天真冷笑一声,“我已经打过你义父了,接下来就要打你,你们俩人合起伙来欺瞒我,我若是不教训你们,以后在这个家里还有地位吗?你既然喊我一声义母,我就有理由训你,你接不接受。”

    凤伶俐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看,“义母,你若是想打我就打我吧……你可别打义父了,他身体本来就不好,你怎么还能打他?你要是生气了,拿我发泄就行了,我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颜天真听着凤伶俐的话,心中一沉。

    云渺那个家伙果然有事隐瞒着她。

    他定了定心神,努力不让自己的神色有什么异样,继续跟凤伶俐套话。

    “你义父他身体怎么会不好?我看他的体格健朗得很,他当初跟我定情时就承诺过我,将来对我不能有任何欺瞒,若是他做错了事,我可以打骂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义母我一向彪悍,我还嫌打他打轻了呢。”

    “怎么可以这样!”凤伶俐难得朝颜天真大声说话,“义父什么都让着你,你就这样对他?他不就是隐瞒了病情吗?又不是去寻花问柳,他身子骨不好,你不照顾他也就算了,居然还对他动手,你太过分了?还要我跪你?不跪!”

    “你这小子,还跟我来脾气了呢你!”颜天真心情沉重,面上却还要装作气恼,扬起了手中的戒尺,“你就不怕我抽你?”

    “抽就抽!”凤伶俐的声线依旧没有压低,“看在你是我义母的份上,你抽我,我不还手,可你若是打完了我再去打义父,我就该好好思考着,这声义母究竟喊得值不值!”

    眼见着凤伶俐也生气了,颜天真的神色有所缓和,再次开口,语气心平气和,“好,我谁都不打,只要你将你们所隐瞒的事情全告诉我,我就原谅你们这一回。”

    凤伶俐闻言,有些不解,“你不是已经全知道了吗?”

    说到这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微微一惊,“义母,你……你该不会是来套我话的吧?”

    “现在才明白过来,已经晚了。”颜天真走到了桌边坐下,将手中的戒尺扔在了桌上。

    “说吧,继续骗我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我猜到云渺或许是身体不好,我先是去问了肖梦,肖梦不会撒谎,她的回答让我心里起疑,之后我想到了来问你,我也只是前来试探试探,想不到还真就试出来了。”

    “我可真是愚钝。”凤伶俐一拍脑门,“我一听义父被你抽了,我就急了……”

    他一着急上火,无意中就将实情透露了。

    “义母,你真是好阴险。”

    “不是我阴险,既然我已经怀疑了,自然要想办法求证,你和肖梦都经不起我的试探。”

    “义父肯定又要骂我笨了。”凤伶俐瞥了瞥嘴,也坐了下来,“我知道义父是病了,却不知道是什么病,他只告诉我不是疑难杂症,但不太好康复,所以他得吃补血宴,又怕被你知道了你会察觉什么,我就只能帮着他打掩护,说是我想吃,其实……那些东西都是他吃的。”

    “你这个掩护打得倒是好啊,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了这幅画,或许我也不会想这么多。”

    颜天真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了那幅紫花图案,“伶俐,你义父有跟你提起这朵花吗?”

    凤伶俐看了一眼画上的图案,摇了摇头。

    “义父没有跟我提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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