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苏瑾年看着她,心痛得无法呼吸。 孩子? 她竟然有过孩子! 程牧的? 他怔怔地看着陶夭,半晌,语调苦涩地说:“你喜欢他什么呀?他连你身体都不顾及!你这才多大?怎么能怀孕呢?” 陶夭咬咬唇:“可人被她的丈夫家暴到流产,可为给他姐姐出气,捅了姐夫好几刀进了拘留所。我是为帮他们,和程牧做了交易。” “你为什么不找我?” 陶夭沉默。 苏瑾年突然间想到些什么,苦笑说:“夭夭,你从来没麻烦过我任何事,为什么呢?” 陶夭说不出来。 的确,她从未麻烦过苏瑾年任何事。 她很独立。 她看了苏瑾年半晌,也苦笑着回答说:“可能因为你是第一个。先前没有感情经历,我不晓得如何与人相处,也不知道如何主动,不会表达诉求。也可能是因为当时没有回欧阳家,没有事业,我自卑。其实我也不明白,我感觉这就好像命中注定的一样。” “命中注定我失去你吗?” 陶夭笑了:“要是我早一点回了欧阳家,或者我晚一点和你去见家长,又或者许蔓没有给我使绊子。但凡任何一点存在了,可能我们现在还在一起。可你看,命运就是这么奇怪,阴差阳错,我们就越来越远了。” 她在笑,语调里却带着一丝复杂的感叹。 苏瑾年心口一窒。 是啊。 但凡有一点和以往不一样,他们可能还在一起。 这就是命运。 命运像一只手,推着你不得不走。 命运又像一条河,永远只有一条轨迹,只能奔腾,无法回头。 回不去了。 那些误会和伤害已经造成,那些饱含恶意的话已经说出,他和陶夭,已经被命运之手推向了不同的方向。 苏瑾年低笑起来。 陶夭第一次见他这样笑,笑容里带着苍凉的悲伤。 她双手握住了苏瑾年放在床边的那只手,声音轻轻地说:“我喜欢过你,也想过嫁给你。这些都是过去,我会永远记得,不否认不逃避。可你知道吗?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的过去没多少值得回味的记忆,这段感情算得上回忆里唯一的亮光。我不想有一天,想到你只会让我觉得烦闷悲伤。放下好吗?我希望看到你幸福,很希望。” 苏瑾年眼圈发红地看着她:“夭夭。” 没有你,怎么幸福? 可他再也说不出来那种话了。 这段感情里,他说的甜言蜜语比实际行动多得多,可到头来,他一次又一次发现,他在颇长一段时间里,用利刃一样的话戳她心窝。 她为他死过一次,为他单独去见霍东城,为他在外公家里受尽委屈,忍受他诸多指责怨愤…… 但凡他多了解爱护她一些,事情不会发展成这样。 她比他小,比他学历低,甚至没有他处事得体人缘好,可就是这样一个她,比他对得起这份感情。 她拿得起放得下,他拿不起也放不下。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他胸口涌动,慢慢发酵,到最后,他反手握住了陶夭纤细的手指,看着她说:“对不起,夭夭。” “别说这样的话,我一直很感激你,没变过。” 感激你,出现在那道玻璃窗外。 感激你喜欢我。 感激你陪伴我两年之久,说那么多甜言蜜语给我听,当了我的男朋友,直到现在,还愿意爱着我。 很感激。 她静静地看着苏瑾年,露出一个微笑。 苏瑾年神色动容地看了她半晌,轻声说:“夭夭,谢谢你。” 谢谢你,爱过我。 谢谢你,让我懂了爱。 他觉得这段感情他大抵永远不会忘了。 可他突然愿意放开手。 苏瑾年看着她,慢慢地松开了握着她手指的手,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觉得眼眶酸涩。 他忍住了。 陶夭在他边上坐了好久,直到日色西斜。 她起身,苏瑾年突然轻声问:“抱我一下好吗?” 陶夭微愣,没怎么犹豫,倾身抱住了他肩膀,起身的时候,她在他耳边轻声说:“抱你最后一次,别让程牧知道。他很小气的。其实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他比你想象的对我好。” 苏瑾年微愣,无奈地说:“我可能明白你为什么选了他。” 那个男人,光明正大地将她宠在明面上,他带给她的安全感,应该抹杀了他说了两年的甜言蜜语。 很可惜,他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爱情里不容许瞻前顾后。 “我走了。”陶夭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说,“好好养病,早点康复。” “还能当朋友吗?”苏瑾年问。 陶夭略微想了一下,回答说:“泛泛之交可以,男闺蜜恐怕不行。我说了,他很小心眼的。” 小心眼是被你惯出来的。 苏瑾年想,那一个能小心眼,总得有这一个纵容。 她容许那个男人的小心眼,甚至会因为他吃醋发火而感到幸福甜蜜,这是爱情吧? 属于陶夭的爱情。 和他无关了。 心里仍然会痛,却也能开始忍痛接受。 他目送陶夭出了病房门。 —— 门外,走廊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