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镇里的医院,按照根老叔要求,从市武警医院转回了镇镇卫生院,随行的还有两名军医,以及两名护士。 陈校长一个人静静坐在病床边,已经两天没有合眼的他眼里泛了血红,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人,这位世界级狙击手都流下了眼泪。 不行了,真不行了,熬到现在只为等着叶丫头的回来。 有人轻轻推门进来,走到陈校长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陈,你去休息会吧,今晚我跟老严守着。”说着,刘团长把买的矿泉水塞到陈校长手里,“不吃不喝的,你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 “叶丫头下半夜应该就能到,你也得打起精神同她说会话吧。还有,你要都成这样,让她一个丫头怎么办?本来够伤心了,你再来一下,她还不得哭晕了?” 手里提着一个铝盒进来的严政团正好听到,立马道:“老刘说得对,你要不好好保重,叶丫头回来会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生怕吵醒入睡的根老叔,一个二个都压低声音说话,劝着陈校长去休息会。 “没睡意,生怕一闭眼老叔就走了。军医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老叔……就是这几天的事了。”陈校长搓了把脸,身体累,可大脑时时刻刻绷紧着,清醒到没有半点睡意。 营养点滴顺着输液管一滴一滴的滴着,为一周不能进食的根老叔补充营养,维护着生命。 陈校长将视线落到输液管,声音嘶哑到像沙砾摩擦过石面,苦涩道:“还有军校哪边的人也没有过来,不把事情都解决完毕,睡不着,睡不着啊。” “军校既然已经答应了,算算也就是明天的事了。”严政委打开铝制饭盒,连勺子都准备好递给陈校长,“吃点饭吧,不睡也不吃的,你想打算让叶丫头回来照顾你?” 饭盒都塞到手里,陈校长沉沉的叹口气,“没有感觉到饿,也没有多少累。不过你们说得对,叶丫头回来看到我这样,又得担心我。” “我等会回去换身衣服吧,收拾一下别让她看了担心。” 刘团长点头,“吃完就回去吧,累了在家里睡一觉过来都可以。老叔交给我们了,老人家一辈子都报效国家,把自己一生都奉献给队里,如今他生病了,我们守着,照顾着都是应该做的事情。” 老人家一生未娶妻,把部队里的年轻士兵当成自己的孩子教育着,把部队当着自己的家,最后的时刻家里人一定要在场守着才对。 知道老人家大限将至,部队里也在着手准备了,按军部指示一生为国奉献的李长根老革命举行国葬,部队里的军旗都要降半,全体官兵脱帽默哀。 根老叔的意识一直处于时而模糊,时而清醒状态,这会儿沉沉睡去连军医都没有去休息,两名军医与两名护士轮流值班,以防万一。 镇医院的周医生,也就是安嘉欣的妈妈拉住想要去病房的女儿,低声警告:“不许过去添乱!叶简若回来了,我会告诉你!给我到床上趴着去!都十二点了,你要不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