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得赶大早呢的,估摸着卯正(早上六点)前就要出发。”桂重阳道。 杜七立时道:“县学里有早课,我能早起,就带我去吧。” 桂重阳已经说了要问长辈,自然不好直接点头,便道:“那你晚饭时打发人过来问一遭。” 杜七欢欢喜喜,指了那小厮道:“好,好,到时候我让百岁过来问。” “百岁”就是那小厮的名字了。 桂重阳点点头,众人一起离了河边,在路口作别。 梅小八还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给二奶奶家送半条,二爷爷之前还提过黄鳝哩!” 梅小八性子憨厚,加上是梅青竹的嗣子,桂春的小舅子,二房长辈对他都十分慈爱。他自是晓得好歹,也从心里亲近起桂家二房来。 桂重阳点点头道:“你做主的,不过到底是杜七抓的,明儿咱们去镇上给他买些吃的。” 梅小八口袋里也是有零花钱的,每个月三十个钱。梅小八性子疏朗,不是个小气的,遇到货郎也会给梅氏、梅朵买个绢花、零嘴儿什么的。 梅小八点点头道:“那俺明天给杜七哥买绿豆糕吃。” 两人说这话,回了桂家老宅。 见杜七没有跟着回来,梅氏神色顿了顿,提着黄鳝,精神有些恍惚。 桂重阳瞧着不对,打发梅小八去西厢温书,才追到厨房道:“姑姑,可是杜七有什么不对?” 梅氏愕然,小声道:“你可是晓得了什么?” 桂重阳正色道:“还能有什么?长辈们之前不是曾疑过杜七血脉吗?只是因杜七足月出生,对外的生日离大伯出丁有十一个月,才去了长辈们心中疑惑。可是杜家与村里往来的少,也没有几个人见过做月子的李氏,谁也说不好孩子生辰到底是什么时候。” “原来是这样吗?”梅氏点头道:“当初李氏做月子时,李家人去看过,可都说杜七八字轻,李家当初又刚死了人,杜里正嫌晦气,不让儿子见人。因这个,李老太太在家咒骂了好几天,我刚好听了一嘴。” 之前觉得杜家的解释合情合理,如今看来不无漏洞。 桂重阳道:“姑姑是瞧杜七与大伯有相似之处?” 梅氏指了指桂重阳的耳朵道:“杜七有‘栓马桩’,你大伯也有。你见过杜里正几遭,留神过他有没有?” 桂重阳回木家村快到三个月,总共见过杜里正三、四回、他素来几个记性好的,加上格外留心杜里正,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 “有,右耳前,黄豆大小的‘栓马桩’!”桂重阳沉思,回忆,带了肯定道。 “啊?”梅氏不由傻了眼,这可怎么分辨? 要是“仇人之子”,是一种对待;要真的是“桂家血脉”,那自然是另一种对待。如今这样,可怎么应对是好?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