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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玉婵愣愣地看着王晓燕，似乎摇头，又似乎是点头。

    “常常是不一样的，”王晓燕道，“有时候，甚至完全相反！”

    杨玉婵从她的口气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些担忧，于是自己也担忧起来。

    她想，每一个支行，都有自己原来不知道的东西，或者一些难以名状的微妙的东西，以自己支行行长的经验，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只能像认识一个人那样慢慢去体会。

    马东进来了，手里捧着一盆热情奔放的红掌，笑嘻嘻地叫到：“杨行长....”

    见王晓燕坐在沙发上，脸皮一僵，随之嘴角掠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微笑，又觉得她是监察室主任了，正是老鼠最怕的猫，所以也不敢放肆。

    他本想对杨玉婵表功，这盆她喜欢的红掌是跑了半个江州才找到的。王晓燕一瞥之下，他只好把动了一番心思编起来的话打住，尴尬地退了出去。

    王晓燕在行长交接单上签了字，吩咐章彩云和吕萍几句，就去总行找丁书益交接去了。

    丁书益为自己能够卸掉这个得罪人的差使而开心，见了神情暗淡却强装笑脸的王晓燕，心里也有些儿沉重，他关切地说：“晓燕，你不是请了七天年休假了吗?  等你假满之后再来交接吧。”

    “丁主席，我怕这里积压着工作。”

    丁书益脸上飘过一丝微笑道：“晓燕，你不知道，这儿很空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有些需要注意的事，既然你来接我的工作了，我也对你说说....”

    王晓燕疑惑地望着他的世故的脸，微微张开嘴，听他说下去。

    “晓燕，监察室的事怎么做，事先是要听领导的。有的事可管可不管，尺度怎么把握都要听领导的。比方说，有的举报，本来是匿名的，可查可不查，怎么处理？领导叫你查，你就查，领导没叫你查，你就扔边上。懂了没有？”

    王晓燕一脸茫然，“丁主席，我没听懂。查不查，你说要听哪个领导的？是一个领导，还是所有领导？”

    丁书益听她一问，还真愣了一下，思索片刻，低声语重心长道：“晓燕啊，按理说，是要听几个领导集体研究的。可是实际上，这个事，是要董事长一个人拿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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