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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晓燕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

    “实力强大？有些企业的强大实力，只有我们银行人才知道，那是银行贷款撑出来的。你想这几年，东港的大量私营企业倒闭，什么原因哪？有一次我作为‘三八红旗手’去京城参加一个半疗养半培训的会议，东港的一个同行对我说，他们那边流行一个顺口溜......”

    “什么顺口溜？”

    “老板的宝马靠按揭，别墅靠贷款，企业靠行长。什么都靠银行贷款撑起来的，银行这根输血管一拔，他的企业也好，公司也罢，统统立马完蛋！”王晓燕瞧着孙若雨显现有些吃惊的神情，继续说道，“一旦一家企业倒下，后面就有一大片企业跟着倒下。”

    “为何？”

    “因为企业为了从银行贷款，都是互相担保的。这是一个恐怖的生存链！”

    孙若雨幡然有所悟：“我说呢，有些老板为何整天屁颠屁颠跟在银行行长屁股后面，像幼儿园小朋友那么听话嘞。”

    “真正做市场的，应该跟着客户转。老是围着行长转的，往往是不好的企业。”

    “唉，晓燕，看不出来啊，你年纪轻轻，道理一套一套的。”

    “这都是东港那位同事跟我说的，她45岁了，见的多了。”

    孙若雨第一次从王晓燕嘴里听到这些话，感觉真是耳目一新，作为一个经济部主任，对经济现象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以前，见到那些排场显赫、对常人不屑一顾的阔佬总是自卑加敬畏地瞧着他们，经王晓燕这么一说，脑子理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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