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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根本没有不开眼的敢跟这样的锤石大爷收买路钱。

    效率很高的赶路之后，远远的就看到了浓烟滚滚。

    不是那种狼烟或房舍点燃的烟柱，而是云雾般的一片，是来自很广泛的区域的烟气升腾后形成的。

    锤石知道这类烟火代表的意义。战争！

    这是战争的硝烟，是众多的火炬、营火、攻城器械营造的烟火。

    等距离再近一些，愈发确认了。的确是在进行战争。

    攻城的一方正在发动猛攻，声势浩大。

    在锤石抵达之前，烈火投石车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它们向高山堡的大门投放了大量燃烧罐，使之陷入火海中烧灼。高山堡的大门虽然厚重坚固，却也架不住几个小时高温火焰的猛烧。

    大门早就已经变形了，门框跟山岩的结合部，也被烧的酥脆，现在，攻城战车已经开了上去，正在给予其最后一击。

    咚！

    “嗨！”

    咚！

    “嗨！”

    攻城锤的敲击声，就是最棒的战鼓鼓点，攻城一方的士卒已经开始集结，随着特意放大的攻城锤之音，他们的呐喊声越来越整齐，越来越洪亮。

    不久之后，这些被激发了士气和热情的士卒，便会冲入高山堡，与对手展开血腥厮杀，而他们中的大部分，相信将会是一场愉快的屠戮。

    真实的战争并不似影视中演的那样，双方都严阵以待，一个又一个方阵在广阔的战场上阵列，等候调度。

    不是那样的，或者说，很少有那样级别的统筹总控特征，否则古代的中外也就不用动辄吹逼阵法的优越性。缺什么吹什么，逼格够高，达成困难，因此谁能玩转，就被尊为达人，看，几万大军如臂使指。

    战阵的大规模应用是排队枪毙时代出现的，其背景是职业化军人的广泛出现。可惜那时战阵的意义已经小了很多，火炮往往才是战争的主角。

    像眼前这场战争，并没有几个战团方阵在战场上摆POSE，最忙碌的是器械组，其次是兵营，然后才是前线的兵团。

    战争的节奏在现代人看来有种磨洋工的感觉，腰来腿不来。前面热火朝天，似乎随时就会发生生死相搏的激战，营中一帮抠脚大汉刷牙漱口吃早点，抽烟打屁搓槽泥的比比皆是。

    哪怕把视野往前推推，比如说那些非第一波的部队，也是围着篝火在烤火聊天，当然武器倒是都带了，却未必在身上，甚至都没有上甲，那一套可是很沉的，以这种战争节奏，披甲带刀站上几个小时，有几个还有力气打仗？

    就算是最前线的主攻队伍，也不是全程傻逼呵呵的喊号子，而是喊一会儿，就会在军官的命令下歇歇，保持一定的状态就可以了，不能太兴奋，因为一旦兴奋的太过，接下来就萎了。

    能把人的情绪调动起来又控制好火候，是这个时代军官的主要能力体现。至于战术，不好意思，他们会的那几招，并不比狼群常用的战术复杂多少。

    锤石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走进敌营的。

    呃……应该算是敌营吧，毕竟他从一开始就偏袒高山堡的矮人，尽管双方素未相识，但光是渊源，就成见已生，至于谁站在正义的一方，这对锤石而言根本就是个垃圾问题。聪明向他从来不考虑这个，帮亲不帮理，就这么简单。

    或许是因为太过从容，锤石深入敌营几百米，都没遇到任何阻拦。

    而他的从容也不是强装镇定，而是真的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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