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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茶果备好不要旁人插手，他亲自给端进去，不就有机会听见他们说话了吗？

    一拿定这个主意，姜樊赶紧去端茶果了。

    6长老这回是独自一人来的。

    莫辰一进门，他就站了起来。

    莫辰上前见礼，又请他坐下。

    和上次来时比起来没隔几天，可6长老看来比上回见时要憔悴了，嘴角的纹路更深了，眼窝凹陷，看起来象是这些日子都忧思不寐的样子。

    “我怕是来的不是时候。”6长老自嘲的一笑。

    回流山这些弟子们都把他看成恶客了，莫辰对他还是很客气，不失礼数。可是这礼数周全恰恰说明了莫辰心中对他生疏冷漠。

    6长老暗自叹气。

    他这两趟来的，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两面不是人。

    葬剑谷那边，别看门派已经日渐式微，偏偏水越浅，那些人越折腾得起劲。

    吴谷主无子，可是想娶谷主女儿进而接任谷主之位的可不少。还有另一起人，以曹长老为，觉得吴谷主本身就不是正统，他自己就是女婿入赘的，他这位置来得正不正还另一说呢，按他们想的，这谷主轮流做，怎么也该轮到他们一试身手了。

    还有那混水摸鱼的，落井下石的，吃里扒外的……

    葬剑谷原来在一道好灵脉，可是多少年下来，灵脉渐渐枯竭消逝，6长老早就担忧。一旦灵脉完全消失，葬剑谷这宗门也走到尽头了。在这个时候，这些人不想着怎么跳出困局另寻生路，反而围着这口眼看要枯涸的水井拼命争斗，全都是一伙儿利欲熏心、鼠目寸光之辈。

    其实……6长老承认自己也有私心。

    他也一直都觉得吴谷主得位不正。他虽然娶了老谷主的女儿柔珠，并且生了一个儿子。可是柔珠夫人生下孩子之后就不好，孩子失踪后她连病带疯，很快就死了。吴谷主现在的女儿是后来另娶了徐夫人之后生的，说起来，这个女儿同老谷主已经全无关系了，葬剑谷的传承到这儿就算是断了。

    对于早年就失踪的儿子，吴谷主态度毫不热衷，只说那孩子当年丢失时太小，现在很难证明他的真实身世。照6长老看来，这只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原因，只怕是吴谷主对柔珠夫人根本是虚情假义，对承袭老谷主血脉的儿子全是忌惮之心，生怕这个儿子会对自己产生威胁。要知道老谷主当年可没想传位给吴谷主，而是想等着外孙出生、长大之后，直接将谷主之位传给外孙。

    所以6长老这次来，其实比上次还没有底气。

    葬剑谷没几个人支持他的行动，而回流山这边对他更是全不待见。

    6长老心里涌起无穷的疲惫和无力感。

    挡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山，而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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