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篇 誓扫胡尘不顾身 第两百零一节 逃民-《大宋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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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彦橘给呼延庚细细分说,呼延庚的新保甲制,固然可以将更多的人用军法约束,能够出产更多的粮食和兵器,但役也更多。

    在往日,农民虽有服劳役,但也有空闲,在加入河北东路的新保甲之后,虽说五户一丁,但那是充作敢战士的,其他的保甲民也要承担其他的任务。呼延庚在河北修河扩田,修缮工事,似乎劳作永无间歇。

    “金人迫近,保甲全动员也是无奈之举。”

    “属下当然明白主公的苦心,但升斗小民,只求平日一饭。对他们而言,朝廷还是索虏,远不及赋税和劳役重要。只要税、役能够轻一些,别说豪强的盘剥了,就是去年杜公美掘河阻敌,敌人没挡住,倒是新生流民数百万,今日怨恨杜公美的又有几人?”

    张彦橘这么一说,倒是解决了呼延庚一直以来的一个困惑。按说杜充掘开黄河,造成的灾难较之常凯申掘河不遑多让,但常凯申还要将掘河的责任推到扶桑人头上,但杜充不需要。

    杜充不但没有因为掘河受到惩罚,反而青云直上,在另一个时空当上的右相,在本时空也仕途顺利。

    原来如此!在宋代,民族国家的意识尚未形成,对老百姓而言,对统治者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赋税和劳役。或者简单点说,赋税少能得到地主阶级的支持,而劳役少则得到全民的支持。因此只要一个“永不加赋”的名声,无论统治者杀了多少小民,对外割地赔款成什么样,文人的风评也好过“再苦吾民一年”的王朝。

    在另一个时空,南宋为蒙元所灭,但江南的地主们却欢迎这个结局,因为终于不用负担常年的备战赋税了。

    张彦橘絮絮叨叨的说完了宋代平民对外族和赋役的爱憎,开始劝诫呼延庚,不若“轻税薄役,与民休息。”

    呼延庚大怒:“你是不是改姓石,唤作石心疯。眼下大敌当前,粮食和人口就是一切。”张彦橘不是一般的下属,与呼延庚是主从关系,因此呼延庚说话很直接。

    呼延庚非常生气,别人也就罢了,张彦橘作为最早加入呼延庚系统的文官,好歹也有华夷之别的概念,又参与过轩辕教教义的修订,怎么这么参不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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