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卢龙-《大宋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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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把排排点起,灯火通明。堂上诸将,堂下红巾红袄,硝烟满面,个个喜笑颜开,纵声欢乐。

    张承言踏上一步:“趁着消息还未走漏,当诈取营州。”

    “南山在营州也有内应吗?”

    “正是。”

    “好,南山,你先带本部出,吾随后便来。”

    呼延庚让铁达带领两百军士驻守卢龙,看守俘虏,特地交代,如果俘虏有异动,立即格杀,安全第一。

    营州城破!比卢龙还要容易。营州离宋境最远,既不像卢龙是府城,又不似滦州是沿河要道,只有两百多驻军。张承言到得城下,卢龙和滦州被破的消息还未传来,他近千名属下都穿着百姓衣服入城,入城后才在右臂上系上红巾为标记,夜间举火为号,两个指挥一攻兵营,一攻州衙,就此占住营州。

    整个平州三城三日之内全部占了下来,张承言却起了愁:“平州,就在金人眼皮底下,怎么办?”他建议呼延庚:“赶快以攻取平州朝廷讨要封赏。”他的意思,等封赏一到手,就丢了平州跑路。

    “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呼延庚倒不害怕金兵立即打来。卢龙到燕京四百里,河间到燕京也是四百里。金兵到来,万一守不住,解决方法都是一样,撤到海上去。

    不过平州怎么利用起来,倒是值得好好考虑。

    其实平州这个地方,对金兵来说,好似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对于呼延庚而言,却是在燕京金兵身后,安下了一根针。

    所以呼延庚先宽慰张承言,让他留在平州:“平州乃是张泰宁的基业,庚定然要助南山守住此地。”

    他一面向朝廷上表,报知夺取平州三州的功劳,一面让赵伯臻在滦州坐衙,以他权知平州府事,兼领滦州事,同时让张承言在三座州城内榜安民,招募新军。

    在写表章的时候,感觉很热,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想到一事,于是加了一句话:“臣既得平州三城,燕京金贼大军而来,执大酋完颜斡离不旗号,吾跃马挺枪,刺一大头目于马下,北虏用红布包裹抬去。众虏放声大哭。”

    这道表张快马直递,同时送到枢密院和朱凤琏手中。朱凤琏早朝时问张叔夜:“呼延庚夺取平州三州,此乃大功。枢密院如何论功行赏。”

    张叔夜道:“战事未毕,不宜大赏,拟加呼延庚横海镇抚使,节制渤海周边战守事。”

    “镇抚使?这名号未曾听过。”

    张叔夜道:“河北诸镇,军粮不敷,设镇抚使,自收盐茶之利,以应军需。上供财赋权免三年,馀听帅臣移用,更不从朝廷应副,军兴听从便宜。”就是军事长官独揽军、财大权,相对于唐时的节度使,只是没有节钺。

    边上一人大叫:“此旧唐藩镇重现于今日,此祸乱国家之举也。”这大叫的人,是御史中臣李回。

    朱凤琏也很奇怪:“河北诸路的军粮,已经如此匮乏,要诸军自筹吗?”

    张叔夜道:“河北诸州,两年以来反复被兵,西路诸县,颗粒未收,全靠常平仓支持。自王禀,杨惟忠二帅北伐,河北有正军二十五万,另招抚忠义兵马六万有余。王、杨二帅,已屡次文催粮。”

    张叔夜在汴梁不清楚河北的玄虚,常平仓的粮食还有一些,但郭永被明升暗降,去了河间当提刑使,张益谦直管常平仓,对前线大军的补给就慢下来,只按大军需要的一半输送。

    宗泽道:“非是河北乏粮,乃是运司扣粮不。”他在河北军中还有些眼线,能给他汇报一些真实情况。

    黄潜善为张益谦申辩,同时又弹劾呼延庚擅启边衅,与宗泽吵作一团。

    朱凤琏听得有些烦了,说道:“河北军粮事如何办,还有河北诸将如何节制,宰执议定之后,李相公上奏,哀家画押即可。另呼延庚击毙之大酋为何人,可遣探子查明,与夺取平州一并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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