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沧州-《大宋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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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庚初时用枪还恐怕伤了她,但远远侵掠,使到后来,情生兴,偏弄精神,越逞本事,将一条铁枪就如蜻蜓点水,燕子穿帘一般,专在她身前左右忽起忽落,乍来乍去,引得少女扭动腰肢,左躲右闪。
少女战了二十余合,只觉铁枪与白樱枪针锋相对,眼也瞬不得一瞬,手也停不得一停,精心照应只仅可支持,哪里敢一毫怠惰。又杀了几合,直杀得少女香汗如雨,喘息有声。
呼延庚看见光景,知道少女又乐又苦。乐是乐铁枪耍得畅意,苦是苦铁枪利害恐伤性命。
呼延庚心内想道:“这少女神情已荡,不趁此时与他一个辣手,更待何时?”复将铁枪直捅,少女横枪架住,呼延庚用铁枪在白樱枪的枪杆上轻轻磨蹭,枪杆下压。少女忽然浑身颤抖,松掉花枪,哭到:“你这轻浮子,欺负人。”掉头打马逃走,连马驹也不管了。
呼延庚让庞山诺收拢马驹,自己打马追去,他直觉这少女与马场必有渊源。追了一阵,看见前面来了一个少年拦住了少女,两人交谈了几句,少女用手把呼延庚一指:“就是这坏人欺负姐姐。”
那少年声音如雷:“哪里来的纨绔,待吾高宠教训教训你。”
高宠!呼延庚看这少年也就十四五岁,还未束,他正要说话,高宠已经冲到面前,挺枪刺来。
呼延庚不敢怠慢,举枪招架。高宠的枪法比他的姐姐还要好,力气也比姐姐大些,呼延庚又怕误伤了他,招架起来格外费力。
好几枪堪堪躲过,呼延庚觉得这样不是事,在拖下去非让高宠给杀了不可,他看准机会,从背后抽出银锏,狠砸在高宠的枪杆上。
高崇终究还是少年,力气还是弱了些,虎口震裂,呼延庚再用铁枪一磕,将高宠的长枪磕飞。
少女叫道:“休伤大郎。”
呼延庚收了枪,正要说话,高宠突然从马背上跳过来,将呼延庚扑下马来,将呼延庚按在地上,对着他就是几拳。
呼延庚将高宠推下来,在地上打个滚,站起来喝道:“枪都丢了还打?”
高宠不说话,又扑上来。少女在一旁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呼延庚道:“我不想打,你拉住你弟弟。”
少女拉住高宠:“姐姐说错了,没有调戏我,是较量武艺。”
高宠松了手,仍旧忿忿的说:“和女人较量什么武艺。”
“你们姐弟俩的枪法耍得好啊,可是渤海郡王之后?”高怀德死后被追封渤海郡王。
少女正色行礼,一伸手介绍高宠:“高家家主,高宠。”她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真的是高宠啊,难怪在十四五岁,就这般厉害。呼延庚问:“敢问汴梁禁军都统制髙师旦,与小兄弟怎生称呼。”
“是某的从父。”
“果然是高家后人,你们的伯父为国捐躯,皇后颁下重赏,要抚恤高家后人,荫一男为牵牛都尉。”
“你是什么人。”高宠仍旧气鼓鼓的。
“吾是河北河东宣抚司走马承受,右军统制,呼延庚。”说完,呼延庚拿出令牌给高家姐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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