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永远究竟多么遥远,为什么我总无法好好体验-《你不爱我了,我还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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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先生,您还没明白吗?”陈大姐看向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莫瑶小姐在患病期间分裂出好几个人格,一个人格是爱着孟律师的,另一个人格是恨着孟律师的。再加上意外怀孕的打击,导致了她的精神混乱,她不愿去相信自己是被那些混混给糟蹋了,所以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是被孟律师强.奸了。那本日记,就是她在人格分裂的状态下写的。我有一次做家务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后来莫瑶小姐恢复了正常人格的时候,我曾经试图跟她提起过这件事,但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写过那种日记。我一直照顾她到生产结束,因为女儿念书的原因就辞去了工作,再之后我去精神病院看望过她一次,听医生说她的第二人格已经彻底的压垮了第一人格,所以完全疯掉了。”

    陈大姐惋惜的摇头道:“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就这么毁了啊。”

    6景呈震惊得说不出话,只是连连摇头,瞪大眼睛颤声道:“不可能,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他一直以为是孟靖谦做了这些事,所以不择手段的报复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报复错了人。

    孟靖谦是无辜的,而他起初利用的颜歆月,更是无辜的。

    那么他那些用心险恶,那些机关算尽,又算什么?他对颜歆月的欺骗,对她家人的伤害,又算什么?

    6景呈不敢相信着一切都是真的,闭了闭眼脑中一片晕眩,痛苦的向后倒退了一步,一下跌坐在了沙上。

    一旁的云若初见他如此失魂落魄,忍不住说道:“6总,其实以你的人脉和能力,想要找到陈大姐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像我这样的人都能找到她,你不可能找不到。你之所以没有去深入的调查,凭着你妹妹的一本日记就先入为主的断定了孟靖谦的过错,是因为你对你妹妹的信任从一开始就过了任何人。你完全不觉得她写的东西会有什么误会和内因,因为你对她的感情已经乎了你的理智,所以在看到她那样写了之后,便直接单方面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孟靖谦做的。”

    她顿了顿,又沉声道:“如果你从一开始能把事情深入的调查清楚,能及时找到事情的相关知情人问清楚原因,那么就不会生这些事了。”

    云若初说着,下意识的看了看颜歆月。

    她没有说出的话,他们都懂。

    如果6景呈从一开始就能搞清楚真相,也不至于害得颜歆月如此讨厌和憎恶他。

    而作为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颜歆月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一言不。不得不说,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力也很大,她曾经想过很多次真相是什么样,但唯独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残酷。

    事情到了最后,没有一位赢家,有的只有一个又一个被伤及的无辜。

    被强.奸的莫瑶自然可怜。

    被诬陷的孟靖谦同样也无辜。

    而无缘无故被卷入这件事,成为了棋子的颜歆月,自然也是令人同情的。

    但最可怜的,事实上还是6景呈自己。

    本以为能报的仇没有报。

    本以为是仇人的仇人,原来只是一个局外人。

    本以为可以随意利用的棋子,到最后却成了动心的女人,而他却用了一种令人指的手段,将她越推越远。

    到最后,他没能报仇,却还失去了自己最心动的人。

    6景呈此时就像是被万蚁噬心,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从脊柱慢慢蔓延到了全身,痛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眼睛红得就像是能滴出血来。

    云若初见此情景也知道他一定有话想跟颜歆月说,便识趣的带着江谕和陈大姐一同离开了,将病房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空寂的空间里只有他们,6景呈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只觉得心痛难当,他还想说爱她,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和颜面说这种话?

    两个人互相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6景呈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她面前,苦笑着扯着嘴角问:“歆月……你……恨我吗?”

    颜歆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清俊,温雅,初遇的时候曾救她于水火之中,也曾将她推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甚至还害了她最爱的人。

    可这一刻,她却觉得他可悲也可怜。

    她叹了口气,移开视线,答非所问地说道:“他还没醒。”

    6景呈握紧拳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半晌后又听她说道:“如果他醒了,过去的事我可以不再跟你计较,如果他醒不过来……”她顿了顿,平静却也决绝的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的话终于还是让6景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到底是失去了。

    失去了她,也失去了一切。

    *

    一个月后,孟靖谦已经被转入了普通病房,可是却依然没有醒来。

    颜歆月坐在他的病床边,一边替他擦身,一边轻声叹息道:“你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呢?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所以这么长时间都不愿醒来?我们的宝宝都已经三个多月了,你要赶紧醒来给它取名字才行啊。还是你觉得现在取名字太早了?你这样不行的啊,小心它出生之后怨恨你!跟你生气!”

    她一边说,一边嗔怪的望了他一眼,可最后还是垂下了头,自言自语的呢喃道:“你要快点醒来,你不知道我很想你吗?”

    她抬手覆上他清俊隽逸的面颊,有些哀伤的摩挲着他的五官,良久之后才叹息了一声,收拾好脸盆和毛巾,提着水壶转身出去了。

    然而就在她打水回来时,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他的病房里传来了一阵尖锐的仪器声,接着便是一群医生鱼贯而入的冲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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