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军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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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君梦讥讽的一动唇角:“你的意思是,如果哪一方出了问题,就要像处理机器一样将人报销掉么?”她忍不住冷笑起来:“苏扬,你有的时候真跟部机器一样。我真怀疑哪一天我若犯了什么错误亦或出了任何差子,你是否也会冷酷得眼都不眨一下的将我送上断头台,以此来表你对扶桑的一颗忠心?”
苏扬立刻辩解道:“绝不会有那样一天……君梦,在我心里,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那是因为我从没做过半点儿对不起扶桑,对不起会长的事。”
“君梦……”苏扬一时性极,真心话脱口而出:“你在我心里只比我自己还要重要,我又怎么会做伤害你的事。我一直都爱慕你,难道你感觉不到么?”
室中微微静寂几秒,仿连空气都凝固了。只有茉莉花茶的味道轻轻的弥漫。
林君梦听到这话也是一怔,一直以来苏扬对她的用心她不是真的没有感觉,无数次他若有似无的表现出来,而她也只是装作视而不见。大家在一起共事,并不想将那层纸捅破。说破了,就唯剩尴尬,倒没了办法自处。
半晌,她侧首道:“苏扬,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只当你是开玩笑。”
她敛了衣襟,起身就要上楼去。
苏扬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他早想说,可是勇气欠佳,也觉得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既然说出来了,他就不防彻底的表明心迹。
手指紧紧握住,怕她逃跑一般。
声音较之前稳定了许多:“君梦,你不要逃避,听我把话说完。我没有开玩笑,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被你的气质所深深的吸引,这些年来与你一起共事,这样的情愫越发的生长茁壮且根深蒂固……”
林君梦只觉得心烦意乱,一把甩开他的手,情绪激动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那动作突如其来,而且拼尽了全力般,两人均不设防的退后一步。皆怔愣不已。就连林君梦自己也吃了一惊,即便不接受他,理应也不该如此。
“苏扬,我……”
苏扬定定的看着她,问她道:“君梦,这些年你心里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林君梦的眼神一片空茫,望着他也只是不说话。最后叹了口气,转身上楼去了。
那肺腑中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翻搅着,各种味道齐聚上来。连她自己都不去想的问题,何必又来问她。问了她也是没有答案的,她从不给自己机会好好的去想,又如何回答别人。
林君梦抱着自己的头疯了一样,拼命的晃着,想将许多东西晃散了,便当没有想起过。
可是,不行,她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蜷缩在床上,狠狠的闭着眼。一点一点的将自己麻醉掉,告诉自己不知疼,不知痛,反复的说这一生她已然没什么好后悔……
段芳华被山匪带走一事在付家掀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众说纷词,人心慌慌,只说段芳华这一去凶多吉少。就算有命回来,清白也定然保不住了的。
付译对此发了一场脾气,当着众下人的面呵斥许婉婷道:“这一回你满意了吧?非要把这个家闹散了,你才甘心是不是?我之前对你说过什么?你是不长记性还是没有脑子,竟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若芳华没事还罢,若真出了什么事,东倾也绝不饶你。到时候我看你如何收场。”
这一回许婉婷挨了骂也不吭声,只低声下气的忍耐着。毕竟是她执意要到山上去,而且段芳华也是为了保全她才不得不同土匪上山去。这样一想,亦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不该执那一口气,他们想要什么都给了他们便是。付府什么东西没有,她也不是在乎那几件金银首饰。
付译骂了也不觉解气,气急败坏的摔门出来了。
他已经派了人带军队上山去找,几个有匪类的山头大抵都是查得清的,希望寻着当日的蛛丝马迹可以快点儿找到段芳华。
这样一来时间缓慢,度日如年,每一秒都磨合心口而过。
付俊仲自吴素去世之后,神智恢复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浑吃浑喝的度日,只是不知道以一个女人的悲剧收场来换回一个男人,值不值得?
付译见他不再昏噩,主动要求带人去山上寻找段芳华,顺带将那一伙嚣张的山匪剿灭,也便欣然应下。
昼夜交替,眼见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军队沿着稀薄的脚印,追到了一座山头,经过查看,更像中了敌人的计谋,这里自来没什么土匪。段芳华又怎么可被带到这里。
清军知晓了山匪的狡猾,不禁更加紧张起来,哪里敢懈怠半分。
华筝的病症没有照前一天好些,反倒更加严重。高烧之后整个人晕晕沉沉,连饭都不肯起来吃了,只喝些茶水润嗓。
晚上与梁家一起用餐定然是不能缺席的,不肖林君梦提醒,华筝自己也知道。会长这个时候宴请梁家,就是为了借着这个当空将先前拟定的作战计划商榷一下。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听差上来唤。
华筝换了衣服出门,那时候烧还没有退,只是烧得厉害,军装之外套了大衣,一出厅门还是冷得瑟瑟发抖。单薄的嘴唇变了色,慢慢的,连点儿血色都没有了。
梁琼和梁景真已经到了,坐在厅内和会长寒暄,远远听到笑声,谈话似十分愉快。
林君梦等在厅门前,一见华筝便迎了上去,有些话她必需说在头里。
唤他道:“你先等一等。”
华筝冷得厉害,再被林君梦唤住,俊眉微微蹙起,不耐烦道:“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林君梦不知怎么,华筝就一副跟她不共戴天的模样,凭心而论,在这个圈子中,还有人比她更袒护他么?
她遭遇了冷脸,态度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只道:“先前不是同你说过,你这一张脸长得极像某人。诚然那个付三少几乎无人不知,有头有脸的人认得他的不在少数。进去若有人将你错认成了他人,也不要大惊小怪的,更不要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华筝眯起眼来盯紧她,那唇紧抿成一道线,心情随着气温似降到冰点。那个付江沅无人不知,他是知道的。亦知道他有多本事,即便死了,却如梗刺一般扎到他的心口上,吞吐不适。
但长着一张相同的脸孔又如何?那个女人待付江沅情深意重,于他却薄情寡义,除了利用便没有其他。都说他们长得像,可到底哪里像了?如果真的是一分无二,她又怎么可能狠下心来利用他,一个她掏心置肺爱过的嘴脸?
华筝隐隐的冷笑出声,径直向厅内走去。
只听会长道:“华筝来了,你给二位介绍一下。”
“咣当!”一声,有人不慎打翻了手里的杯子。
寻声望去,竟是梁景真。只见他眸光吃惊的凝紧,目不转睛的看着来人,神色仿如见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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