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二章 大结局(上)-《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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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愿意公私不分,可你不能因为她公私分明就恼羞成怒。”回味轻飘飘地道。

    高兴鄙视地瞅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的男人尊严呢?”

    回味对着他讽刺一笑:“你倒是有尊严,你的尊严就是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里抱着枕头独守空房?”

    “谁说我独守空房?”高兴嘴硬地说,白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独守空房我不管,今天就把你媳妇领回去,我和妙儿还要准备婚礼的事,没空。”

    难得的长篇大论最后的目的只是这个,高兴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啊,一点义气没有!

    说话间,一个人走到赛台下,不是回味这一边的赛台,而是苏妙那一边的赛台下,抬起头,笑吟吟地望着苏妙。

    回味的脸刷地黑了。

    苏妙正在擦刀,现许久不见的佟长生突然出现在赛台下面,一愣。穿着裙子蹲在赛台上跟他对视很不方便,于是她从赛台上跳下去,站在佟长生面前,歪着头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说出一句让佟长生霎时脸黑如锅底的话:

    “你好像长高了。”

    佟长生的眉毛开始跳。

    他今天穿的很华丽,平常都是棉布短褐,今天却穿着藏青色的蜀锦袍子,系了羊脂玉佩,虽然不像佟染那么骚包,但这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公子的打扮。

    “佟染走了,你接管佟家了?”苏妙问。

    “他正忙着和科西国之间的贸易,岳梁国这边的产业要我回来看着……也没别人能看着了。”佟长生笑露出一口白牙,顿了顿,又说,“阿染临走前还嘱咐我,叫我少来招惹你,别惹你不快活。”

    “这是你说的吧,他才不会说这种话。”苏妙哼了一声,一脸不信。

    “我倒希望他没说过,一心一意惦记着一个没有半点良心的女人,有什么好?!”佟长生撇了撇嘴,说。

    苏妙白了他一眼。

    站在台上装淡定的回味将他二人的谈话尽数听了去,火冒三丈地在心里想,佟染都去了科西国了,这个佟长生还在帮着佟染阴魂不散,早知道就应该把佟长生也赶到科西国去!

    佟长生跟苏妙说了两句话就去贵宾席了,他今天是代表一品/楼来观赛的,他的座位就在苏家人的后面,在经过苏婵身旁时,他礼貌地冲苏婵点点头,苏婵只顾着嗑瓜子看小人书,压根没理他,倒是苏婵身旁的苏烟微颔,算是回了礼。

    “宁乐也走了一阵子了,这时候该换船了吧?”苏烟扭过头,向苏婵问出了自己刚刚正想问的问题。

    “差不多吧。”苏婵吐了瓜子皮,说。

    苏烟还有一段时间才上任,他可以跟苏妙一块回去,宁乐却不行,他是即刻上任的,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

    “你担心什么,他一个男人就算迷路了,还能怎么着?”苏娴白了一眼杞人忧天的苏烟,说。

    这时候,后排传来轻笑声,苏娴绷着脸回过头,纯娘和文书坐在一旁,也不知道文书说了什么,纯娘没忍住,笑出声来。

    苏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训斥道:

    “你们两个,还没定亲呢,收敛点!”

    纯娘脸绯红,咬着嘴唇,不敢做声。

    文书也不好意思,不敢说话。

    苏烟盯着苏娴看了一会儿,悄声问苏婵:

    “大姐最近怎么了,怎么有点古怪?”

    “把银子埋进土里没长出银子,埋下去的银子还丢了,她正上火。”苏婵眼盯着小人书,慢吞吞地回答。

    “啊?”苏烟莫名其妙。

    “你说什么?”苏娴乜着苏婵,冷冰冰地问。

    “没有。”苏婵瞅着小人书,不紧不慢地回答。

    苏娴刚要说话,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让在场的人全部站起来,又呼啦啦地跪下去。

    梁铄领着诸王公贵族前来观赛,打算来个与民同乐。不过这一回梁铄只品尝,不会参与厨王赛的最后评审。自从梁喜远嫁,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到了必须要靠静养来延寿的地步。他的身体再也负担不起沉重的政务,而他本人也不想再去承担一个国家,梁铄会在年后退位,将皇位交给太子,目前他们父子正在有条不紊地交接政务。

    苏妙觉得,这大概是史上最和谐的传位了。

    梁铄坐在龙椅上,含笑令众人平身。

    人们站起来,再在席位上坐下,苏娴刚刚坐稳,就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刺刺的,让她浑身不自在。她望过去,目光与坐在太子身旁的梁敞相碰,她的心微微一沉,努力镇定地将目光收回来,放到赛台上。

    梁敞见她从容地避开自己的目光,他的心里已经不是愤怒了,非常非常复杂,复杂到让他不知道该怎样用语言去形容。他以为他活着从赤沙回来,她还会像以前一样上赶着追着他跑,制造并不高明的巧遇,诈骗他的银子,或者干脆登堂入室来逗弄他,毕竟他们当时分开时还算好好的,她还给他绣了护身符不是么。

    可没想到这仅仅是他的想法,对方根本就不是他这么想的。自那次气氛尴尬的探伤之后,她再也没在他眼前出现过,甚至她都不再出现在她曾经常去的地方,比如绸缎庄、胭脂铺子和银楼,问店家,店家很明确地告诉他,自战后商铺复业,苏大姑娘一直就没有来过。

    曾经酷爱买东西的女人突然像剁了手似的什么都不买了,说她转性了鬼才信,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一样,那就是她在躲着他。

    如果说最开始他会因为她的刻意躲避生气,还会说她莫名其妙,不知好歹,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概是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或许他认为她时不时地出现在他面前是理所当然的,可事实是,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当她不再在他的眼前出现,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虽然也不是特别强烈的感觉,但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让他别扭。

    就在刚刚,许久未见再相遇后的那一眼让他突然有种感觉,他们两个人大概是完了,什么都没有开始,就完了。

    其实这是好事,对他对她都是好事,她不再纠缠让他松了一口气,就理智上来说是这样……那么除了理智,还有什么?

    梁敞将目光放在赛台上,见苏妙和回味两个人明明是要打擂台,却在开赛前凑在一起腻腻歪歪的,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回味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瑞王府,这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是疯了吗?

    姜大人依旧是作为主持参加了厨王赛最后的决赛,见观赛的人都已经落座,参赛者也准备好了,皇上身边的钱总管示意他比赛开始,于是用金槌敲响金锣,开始了他那招牌式的冗长开场白。

    一直到苏妙站在料理台前就快要睡着了,姜大人终于讲完了,以一种亢奋的心情吩咐后面的伙计将主题板上的红纸揭下去。两个伙计齐声应了,上前,将覆盖在主题板上的红纸揭下来,红纸的下面还是红纸,被红纸贴的规规整整的主题板上,墨笔在上面书写了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令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两个大字——

    喜宴。

    喜宴,顾名思义,大喜日子里的宴席,也就是婚宴的意思。

    和以往的主题题目完全不同,以往都是根据一个字或一个字以自己的理解结合意境来制作一道菜肴,这次的比赛题目通俗易懂的多,却比之前的任何一场比赛都要麻烦,因为这不是一道菜,而是一桌宴席。

    苏妙和回味最近都对“喜”这个字比较敏感,因为他们正在准备婚礼,当然也包括喜宴。在这个时候,又是在两个人的决赛上,突然提到喜宴,要用喜宴来定输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回味若有所感,黑着脸看着一脸笑吟吟的回甘。

    苏妙直接翻了个白眼,咕哝:“这是哪个傻子想出来的题目?”喜宴不是一道菜,而是一桌宴席,把一桌宴席放到比赛上来比,这分明是玩她吧。

    回甘却听见了,撇撇嘴说:“怎么说话呢,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我这是给你们施展手艺的机会,你们马上要成亲了,为了让你们完成不可能的心愿,我绞尽脑汁才想出来这个题目,让你们在这么隆重的场合提前体验到婚礼的喜悦,你们要好好感谢我!”回甘笑得开怀。

    “这题目跟我们马上要成亲有什么关系,我们俩的喜宴又不是由我们来做……”苏妙哭笑不得。

    “所以才是机会嘛,正因为你们没办法替自己准备喜宴,为了满足你们的愿望,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比赛题目。你们两个一定要和平的、和气的去比赛,千万不要因为分出胜负来就闹别扭,甚至因此取消婚事哟!”回甘笑着提醒,笑得十分开心,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苏妙盯着他古怪的笑容,歪头,小声问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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