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只能对不起闺女了-《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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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都知晓,还来问我做甚?”

    赵樽看他不再装傻充愣,微微一叹,表情柔和了不少,“谁让你是我岳父?自然是要询问一下的。”

    夏廷赣冷冷一哼,表情再无先前的随和,看着他时,一张老脸儿上布满了凉意,甚至杀气。

    “晋王殿下还是换一个称呼得好。老夫可高攀不起皇室,也做不得晋王的岳丈。”

    赵樽似笑非笑,“可你确是本王的岳丈!”

    夏廷赣脸一沉,气得就差拍桌子了,“你不要以为我和楚儿一般傻,会受你们赵氏父子的愚弄。赵樽,我夏府满门的血债,我还没有找你们赵家讨回来,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实话告诉你,我的闺女,迟早是要带走的。”

    他冷静的“带走”两个字,让赵樽轻松的面色微微一变,“你觉得自己还是当年的魏国公?”

    夏廷赣面色有些难看,老脸甚至有些许泛红,“这不都是拜你赵氏所赐!哼,我又如何能让女儿跟你?”

    赵樽笑,“岳丈请勿动怒,我只是就事论事……你该知道,要带走我的女人,可没有那般容易。”

    听着他这一句不温不火的回答,夏廷赣原本的恼恨歇下,心思又活络了几分。难不成,是这厮还没有拿到那笔钱,想要用闺女来要挟他换取?果然没有看错,赵家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夏廷赣唇角掀起一抹冷笑。

    “好。你让我带女儿离去,我便想法子把那批宝藏给你。”

    他以为这般说了,赵樽即便不欣然应允,也应当有商量的余地。却万万没有想到,赵樽只是面色沉沉的看着他,轻松地摇了摇头,

    “岳丈大人的好意,女婿心领,但不用了。”

    不用了是何意?夏廷赣无法琢磨他了。

    若是他不要宝藏,又何苦搞这么多的过场?若是他要宝藏,为什么又要拒绝?难不成他对楚儿还是真心喜爱?

    这些日子,他看得出来如今的夏楚不像当年那般单纯天真甚至于有一点憨傻。但父女俩多年不见,他只当是楚儿长大了,懂事了,完全没有往别处去想。如此一来,他更加不相信赵樽会真心喜爱他。在他心里,不过是为了他手上那一批宝藏罢了。

    一念至此,他眸子更凉几分。

    “那你到底要如何?”

    “不如何,我只是有一件事,想要告之岳夫大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夏廷赣,赵樽浅浅抿唇,一字一句道,“实不相瞒,因前方战事吃紧,急需用钱,那时岳父大人又神智未清,女婿不得已,只能将那批宝藏先行取出了。”

    夏廷赣耳朵“嗡”声作响,喉咙登时凝了一口老血,“取了?”

    赵樽点点头,“不仅取了,还用了。”

    夏廷赣喉咙堵住,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还用了?”

    赵樽再次点头,“不仅用了,还快要花光了。”

    夏廷赣双眼一瞪,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恼恨到了极点,就差挽袖子打人了,“既然你他娘的都取了,用了,还花光了,今儿找我来,究竟要说什么?”

    见他双目赤火,几近崩溃的样子,赵樽这才笑了,“因为你是我岳丈大人啊?阿七说这个叫着……”拖曳着嗓音,他睨着夏廷赣,灿然一笑,补充了两个字。

    “尊重。”

    夏廷赣愣愣呆住了。

    把人家的银子取了、用了,还花光了,现在回头来说“尊重”他,会不会太离谱了?想到自己被他诓得这样深,尤其自家的闺女摆明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夏廷赣就恨得不行。

    “这,这,这还真应了一句老话,会咬人的狗不叫。你比你那个猖狂的老爹……奸猾许多。”

    被岳丈比喻成了“狗”,赵樽胸气也有些往上翻。但谁让人家是他的老泰山呢?他花了人家的银子,睡了人家的闺女,让人骂一骂也是应当的。

    他好脾气地点头,凝目道。

    “岳丈勿恼,女婿向您赔罪。”

    恨恨瞪着他,夏廷赣就差老泪纵横了。

    “你个王八糕子,聘礼都没有,就敢叫岳丈?”

    赵樽瞥着他涨得通红的脸,诚恳的一叹,“岳父大人,如今钱都用到战事上了……女婿的私房钱又被夫人管着,生活艰难了一些,等我手头宽裕了,必会把聘礼补上。”

    夫人管着?夏廷赣心里好难了一些。

    但想到那个一毛不拔的女儿,他再次痛心疾首。

    “老夫还没给女儿备办嫁妆!”

    赵樽一愣,嘴角抽搐一下,“岳丈放心,阿七说不需要。”

    这闺女!太傻了。夏廷赣唉声叹气。

    “老夫还没有银子养老。”

    赵樽看他说钱的样子,甚至与阿七有得一拼,脸上的笑容不仅越发的温和了,“岳丈您就放心吧,小婿总归不会把你丢到山上喂野狼的。”

    “真是一失足成千足恨啊!不过,我闺女那时年龄小,识人不清,这桩婚姻又没有经过父母之命,那便并不得准。哼!”

    咬牙切齿地说完,夏廷赣“腾”地从椅上站起。

    “看我怎样收拾你!”

    ~

    偷了一只烧鸡吃后,夏廷赣竟然病了。这一回他的病与往常略略有些不同,分明活蹦乱跳的,身子好得很,却非得差人把夏初七火急火燎地喊了过去。

    夏初七与他的感情虽不算太亲厚,但到底有父女的情分在。她抛下手头的事,便小跑着过去了。

    可夏老头儿除了唉声叹气,问他什么都不吭声。不吭声也就算了,他也不放夏初七离去,就好像爷儿俩的感情多好似的,非得留她下来叙话。

    夏初七哪里知道老爷子是在报复赵樽?明知道他回来了,想要给她一个惊喜,他偏生借病不放闺女离开。

    老实说,这报复的手段有些幼稚,但钱被人拿了,闺女被人睡了,居于人下的他苦于无法,也只能想出这一招儿了。

    可世上之事,就是那么玄妙——人外有人啊。

    他幼稚,他闺女比他更幼稚。

    他歹毒,他闺女比他更歹毒。

    夏初七总觉得这老头儿不对劲儿,可好歹问不出缘由来,她便被他缠得有些烦躁了,下意识的认为他是更年期综合症发作。于是,她趁着为他煎药的时候,放了一些安眠的药材,让他乖乖地睡了下去。

    夏廷赣英明一世,好不容易幼稚一回,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等他睡来,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便是,嫁出去的女儿,果然是泼出去的水啊。

    那是后话不提。且说夏初七放倒了老爹,这才一身轻松的返回自家居住的院子。可一路上见到的人,都拿古怪的眼神儿瞅她,愣是让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累死我了。个个都神经!”

    她自言自语着,捶了捶肩膀,先去宝音的房里看了看,见闺女已经熟睡得连她娘都不认识了,满意地点点头,又吩咐了奶娘几句,便径直回了屋。

    屋子里的窗户上,映着烛火。

    可等她推门一看,里面的人不是晴岚,也不是甲一,而是冷面朝门的方向,一动不动端正而坐的赵樽。

    她“啊”一声,吃惊得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得摔倒。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她目光凝向那铁塔似的一处——他黑了,瘦了,也憔悴了。可虽然这会子他只着一袭白色的中衣,身上更无半点华贵的饰物,却仍然无法掩饰那一股子天生的尊贵与雍容。

    “赵十九!”

    大喊一声,她眼圈一热,直接扑了过去。

    “好家伙,你怎的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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