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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安排了一番,便自顾自地拿起姜律的画稿,出了藏经阁,下了楼去。
姜律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跟着对方离开了这里。
来到阁楼门口,正有一个鹤发童颜却满脸阴郁的比师尊高不了多少的女人候在这里。
一见到师尊,她便有些不耐烦地嘟囔道:“怎么这么久?”
“跟新收的小弟子说了几句话,上楼吧。”师尊随口答道,并拉过姜律:“这是你画饲师叔,还真画院的院长,快来行礼。”
“哦,画饲师叔好。”姜律乖巧地打了个招呼。
这时,画饲才注意到姜律。
“诶嘶.”她直勾勾的盯着姜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姜律也借此观察到,这画饲的阴郁好像并非是来自于性格上的阴郁。
她那黑眼圈,稍显苍白的嘴唇,以及毫无灵动的眼眸,更像是长时间处于那种不停画稿改稿随时可能发癫的不稳定状态所带来的极致压抑下的阴郁。
至少和姜律对视的时候,这种阴郁是消失不见了的。
已经走出了几步的师尊回头一看,画饲还在那愣愣地站着,便催促道:“走啊。”
画饲这才回过神来,意动道:“你这个小弟子.借我用两天怎么样?”
毕竟是从微末时期就一路走来的挚友,画饲一撅屁股,师尊就知晓她要用什么姿势。
“又想从我这里抓壮丁当画样是吧?”
“姐妹,实不相瞒,就在刚刚看到伱这小弟子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画的本子男主全都有脸了。”
画饲也不顾姜律的意愿,上下其手就开始检查他的身体结不结实:
“这个我是真喜欢,你就借我画两天吧。”
“免谈。”师尊摇头,冷笑道:“上次我那二弟子你是怎么说的?看到他就感觉你画的书生都有了脸,结果呢?”
“哎呀,那是意外嘛。”画饲尴尬地辩解。
而师尊却丝毫不给她面子,戳穿道:“我不知道你对书生的定义是什么,我只知道他身为一个写文的,回来以后跟我说再也不想写文了。
我都还没问你呢,你到底让他做什么了,他才会宁愿去凡尘当一个小小的鸭子,美其名曰采风,也不愿回来继续念书,说是觉得当鸭子更有尊严。”
“就是说不太巧啊,我当时画的正好是一个四爱的本子”
画饲有些歉意地道:
“这样,你让他回来,我这次保证给他安排一个后宫。”
“你就算是说出花儿来,我这小弟子也不可能借给你,况且”
师尊顿了顿:
“他可不一定就只能当个画样,他作画也是一把好手,至少不比你大弟子差。”
画饲愣了一下:“开玩笑呢?你们书院还有会画画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来便是了。”
师尊说着,还特意往回走了几步,拉着姜律让他走在前面,自己走在中间隔开了两人。
三人很快来到师尊的书房。
身为文修,书房其实也就是练功房,而作为写的文修,更是几乎整天整天地泡在练功房里,没有事几乎不会外出,只顾着潜心创造故事。
所以这间书房,跟师尊的卧室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一张狭小但对师尊来说仍然算是宽敞的小床放在进门右手边的墙角,上面还堆着一些玩偶和一些玩具。
看得出来,师尊写的文章强度确实很大。
至于书房的地板上,则到处都是散落的纸张,其中大部分都是废稿,真正能让师尊满意的,此时都平整地堆放在书案上。
墨水的味道充斥在房间内,同时又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安全感满满。
几张藤椅围着一张茶桌放在书房左侧,在师尊的招呼下,三人落了坐。
见姜律也跟着坐了下来,而不是把她们送到这里之后就离去,画饲感到有些奇怪,但师尊没有说什么,她也不好过问,便也就只当对方宠爱这个新收的弟子,没多想什么。
而姜律则是看向书房正中央挂着的那块牌匾,上书三个大字——文饕阁。
注意到姜律的目光,师尊突然冷冷地问道:“你是想说我用自己的名字来当书房的名字很可笑么?”
“啊?没有啊。”姜律一阵诧异。
“哦。”师尊淡淡地点点头:“我看你盯着看了好久了,所以问一下,如果没有那自然是最好。”
“啊什么原来师尊您叫文饕吗?”姜律终于反应了过来。
“?”
一旁的画饲突然笑出了声:“他真是你徒弟吗?怎么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直尊敬地叫我师尊,甚至不敢直呼我的名讳,完全用不到这个称呼,所以忘掉了也算正常吧?”师尊文饕找补。
“他的事一会儿再说。”画饲摆摆手:“我们还是先聊聊正事吧,早点定下章程我也好回去继续作画。”
“嗯先把戏院那边给的方案给我看看吧。”
文饕点点头,然后在画饲准备的间隙,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烟杆,熟练地往里面塞上烟丝,吞云吐雾起来。
之前只以为两个师姐不正常,文饕只是身形比较特殊了些,现在看来,这也是个重量级。
看她在那猛猛回龙,姜律看得眼皮直跳,感觉场面过于魔幻,生怕那快有她半个人这么高的烟杆要被她给嘬断了。
或许是抽了两口觉得不过瘾,文饕又端起茶桌上的茶壶,将几个干净的倒扣着的茶杯翻了过来,往里面倒茶。
还在从衣服内衬里往外摸戏院那边反馈过来的协议的画饲,见状端起茶杯,闻了一口:“年份很对啊。”
“那可不。”
文饕得意地笑着,然后给姜律也倒了一杯:
“徒儿,尝尝为师的金甘玉露。”
姜律的眼皮又是一跳。
不愧是顶尖文修,一开口就是这种一语双关的擦边糟词儿。
这么想着,姜律端起了茶杯,品了一口,随后表情一变。
他起身,取过书案上的烛台,然后将烛火靠近了茶杯,下一刻,茶杯里的茶水竟然燃了起来。
“这不止是年份对吧?这纯度也很对啊!所以为什么茶壶里面会是酒啊?”
姜律盯着已经喝下一整杯近乎酒精的酒水之后还毫无不适的两人,第一次明白了写文和画画是一件压力这么大的事情。
可面对姜律的质问,文饕却是面不改色:“这叫燃茶。”
姜律一愣:“东方树叶给你钱了?”
这时,画饲插话问道:“东方树叶也不是茶啊。”
“你还知道东方树叶?”
“肯定啊,我天天都用。”画饲理所应当地点点头。
姜律一愣:“用?”
见姜律不解,画饲便从香囊里取出几片绿色的树叶,看模样像是猫薄荷。
然后她将其放在左手上以灵力催动,不多时,树叶便被震成了一摊细末。
紧接着,画饲将细末凑到鼻子边上,用右手按住一边鼻孔,只留下一个鼻孔对准细末,猛地一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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