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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在塔顶上建造了举世闻名、美轮美奂的“空中花园”……

    他们天才的建造能力令上帝感到又惊又怒，最终毁掉了这一切……

    克拉??亚力斯讲完了，我问了一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克拉先生，正如你说的，古巴比伦文明消失了——

    还有亚特兰蒂斯文明，玛雅文明，以及我们中国的楼兰古国，都消失了。

    你认为，为什么这些曾经很先进的文明，最后都突然消失了呢？”

    克拉??亚力斯想了一会，才吐出两个字：“天妒。”

    我说：“激进的，可能说是‘天妒’，如果保守的呢，是不是‘天忧’？

    就像刚才布图拉先生说的，科技发展出人脸识别，然后又出来反识别，好像一直在折腾。”

    布图拉??果里特哈哈一笑，说：“这是个哲学命题，又是鸡生蛋蛋生鸡的故事。

    其实我认为逻辑很简单，说是上帝毁灭也行，但更多的，只怕是自取灭亡。

    我们从客观上分析，以古巴比伦文明为例，又是‘城’，又是‘塔’，又是‘空中花园’，这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去建造？

    它造好了，必然引起周围人的垂涎。

    人家厉兵秣马、好整以暇，他财政空虚、民怨沸腾，必定失败。

    然后，这个打胜仗的，会打仗，但不会建设，再把原来的家当败光，于是这‘城’、这‘塔’、这‘空中花园’、甚至这繁华的国家都烟消云散了……

    唉，古往今来，都是这样，就像你们中国的《红楼梦》所说，‘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如此反反复复……”

    他一边说，一边还手舞足蹈起来，一幅看破一切的模样。

    我心想，你说这种话，也不考虑上司的心情。

    此刻克拉??亚力斯走在最后，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说：“对，听到布图拉先生说得话，我忽然想起一个传言——

    我们中国宋代，有一个大词人，叫柳永，他写了一首词，《望海潮??东南形胜》。

    这首词写得非常好，流传到了金国。

    金国人一看，便说，这么美的地方，我们要去抢占了。

    于是，金国就开始了侵略大宋的战争……”

    克拉??亚力斯说：“这个故事我知道，我也是因为这个故事去看这首词的。

    词我还会背——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这首词，经过他这种异域的口吻背出来，也另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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