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父女晤双方讶异巧相逢-《奔命裙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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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明媚的早晨,太阳似乎也早起,彩云似在天上飞,霞光穿过树丛照射着公司宿舍楼的窗。苌莓子昨夜儿睡得像个甜饼。因为睡眠质量好,她早已醒来,这时已洗漱并梳妆完毕,她拉开大窗叶,对着扑进来的晨风抖了抖她的长发。

    室内另外几名女孩子,包括那位可爱的小小妹,都还在细微的鼾声中沉睡,昨夜也算周末她们回来得太晚。苌莓子轻轻巧巧地收拾床铺和小桌台,把自己曾经买作伴儿的布玩偶挂在床里边的晾竿上,把那头木雕的小牛斜对着桌上的小圆镜,好让进房间来坐的人看到两只小木牛。对于苌莓子而言,这个周末非同寻常。她在外面“结拜”的“爸爸”将要来看她了。

    可是,她的表情突然如翻书,前一页是喜剧这后一页就成“悲剧”了。只见她舒展的眉眼忽然间变得凝重起来。她为自己一直以来的“疏忽”感到遗憾又奇怪,自己竟一直没给M君手机号,他也没有问她要;昨天都没给他约见的时间,他也没具体说,只是说来;她也没告诉他她住分公司的哪栋哪楼哪室。唉呀,想想自己也真是太大意了,太不近人情了!

    而作为这位“爸爸”级人物而言,自己那么富于情义很懂事理的“女儿”,在这个问题上竟如此脑残?!她觉得这事跟自己都无言以对;而她的这位“爸爸”今天是否真的会来看她还是个问号。好在她苌莓子昨天并没有向室友透露这事儿,不然她可是薄了面子又露了里子。她找不到理由说服并安慰自己,少有的沮丧一下占居了她的心。

    一会儿几名室友也起床了。她们梳洗完毕都约苌莓子出去逛逛,还说有一家大超市最新开张呢……苌莓子坐在小凳上,仰头面呈难色表示不去,并说你们好好玩去,我没心情,就一个人守屋子了。她的小小妹依偎着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莓子姐呀,昨夜儿你没去。今天你去好不?求你了!你不去,我们不仅少个玩伴,而且少了个会说笑话的人。苌莓子还是摇头。另两名女孩也过来劝。其中一位还说,昨夜儿那位“江湖女侠”就说,今天一定把你弄去,不去她会过来抬都要把你抬去!苌莓子仍然坚持不去。

    正这当儿,那位穿靴式白羊皮鞋的“江湖女侠”恰好过来了。她弯腰一下撩起苌莓子的胳膊说不去也得去,难道你一个人呆宿舍不闷?苌莓子说我真的不去,不闷,我想一个人看看书。“江湖女侠”忽然吃吃笑起来,然后说:哦对了,你男朋友好久没来了,是不是……好好,算了,那我们去!说着她们几个似乎生气了,相互拉拉手走出门去。苌莓子冲着她们的屁股说,谁说我男朋友来?我等你们,只是,你们别疯得忘记回“家”呀……

    苌莓子想起了她的男朋友,她来这家公司一年了,他倒来过几次,那也怪不得他,是自己不大愿意他来,为这事还闹过别扭。苌莓子就这样想着心事,呆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关了宿舍门,接着去泡方便面。她想她外面的这位“爸爸”来不来,已经成了不必刻意纠缠的问题。他来就是他的人情,不来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地找出自己的隐形眼睛,再从自己的小箱子里找那本过时了的、自己不曾看完的戴尔﹒卡耐基写的书,重新坐回到窗前的小凳上。

    她吃过方便面也翻过好几页书,抬头望望窗外。太阳正以35度的光线透进窗来,浅蓝色的天上,很低地飘移着不太洁白的云朵,她想这热带的天空跟家乡的不一样。其实她苌莓子是个乐天派,她不会被某种情绪过多的左右自己。

    而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咚咚咚地敲起了门。苌莓子竟一下想到从前的台湾作家琼瑶的小说,“咚、咚、咚”三下是表示“我、爱、你”。她忽然觉得自己挺可笑,咋就一下想到这个。同时她也意识到,要是她的“爸爸”来可能早就来了不会等到这时候。于是她没起身只是大声问您谁呀、找谁呀?外面的人没吱声又敲了三下。苌莓子想想是不是她那“爸爸”真的来了?想到这她便起身去开宿舍门。

    您来了!哦……,来啦!嗯……来人就是她以前远远瞧见过的模样,白净、微胖中等身材,但比在女孩中较高的苌莓子略高。而这一见似曾相识,让“父女”俩很是讶异,甚而有点尴尬。这样,她(他)们像男女合唱似地“您是不是……、你是不是……”然后又几乎同声说:哦是的,我想起来了。

    不知怎地,M君这时也没叫她女儿了,苌莓子也没叫他爸爸。两个人对望着,既喜上眉梢又有点小难堪,又几乎同声说“原来是你呀”。苌莓子觉得她的这位“爸爸”比她的亲老爸子年轻多了。最让人高兴的是她(他)们曾经是火车上的乘友,来这家公司后,那次她和男朋友在去那家超市的路上好像也见过。她想,这事儿还真是缘分。

    M君往苌莓子床头的桌台上,放下装满了东西的塑料袋,一边坐回到苌莓子搬过来的椅子上,一边对她说,给你买了些吃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苌莓子看都没看就连说喜欢喜欢!您坐,我去沏茶,以前买了点铁观音呢。M君这才哈哈一笑说,是不是为我准备的啊?苌莓子说可以这样说吧,一直指望您过来呢。只是,您可不要怪罪,我虽是个女孩子,可在有的问题上比男孩子还粗心。

    M君道,哪呢?即使像男孩子一样粗心,那也是特别的女孩。苌莓子有些难堪地嘻嘻着说,您可别说了,我真不好意思,您看您看,这一直以来我都没给您个联系方式,今天都不知道您是怎么找到我们宿舍来的?M君接过苌莓子递上的茶,继而又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你想多了,我们同在总公司上班,没必要用到联系方式啊,至于你住的宿舍,我进分公司大门的时候就找保安员查了,你住在哪栋哪楼哪室,他们都有登记嘛。苌莓子她头略微一歪,整齐的长发扭了一下,她也扭了一下腰,然后坐上自己的小床铺,不好意思地说:我真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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