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杀贼-《锦衣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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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戏中,承担这种任务的死士,一击奏效之后,自己也难免乱刀分尸。可是今天他这情形与游戏中并无可比性,一刀之后,群匪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却趁此机会大喊一声“抓强盗,救县尊!”说罢一马当先,直向楼梯上冲去。
这香满楼是二层建筑,县尊等人都在楼上被关着,这些趟将见了银子,没人还留在楼上看肉票,生怕下去晚了,这钱财自己少分一份。为首的大汉走到箱子之前验看,其他人跟的也紧,十几条汉子中,六七人下了楼,剩下的挤在楼梯的最后几阶上。
杨承祖是第一次正式临阵,说心里不紧张,是谎言,但他呼吸步伐皆处在平稳的临界线,跳出来之后眼看对方已经反应过来,就不再盲目冲锋,而是将一口绣春刀反握,迎着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的汉子朝前踏步。
别看对方人数为多,可是此时此刻,杨承祖灵台一片清明,心内竟是没有半点慌乱之意,嘴里轻轻的敲起了锣鼓经。
这戏台上的锣鼓经,是他前世从小练就的基本功,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只要锣鼓经不乱,他的步子就不会乱。浑身放松,镇定,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今天的香满楼,杨承祖才是主角,至于其他人,都只是龙套。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慢慢前移,口内已经轻轻哼起了“高祖爷咸阳登大宝,一统山河乐唐尧……”
那些汉子眼看他这么不疾不徐的过来,虽只一人,却似有千军万马一般,竟是将这些人吓的呼吸紊乱,心神不定。尤其他又一刀斩了首领,其他人如何不惧?只听有人忍不住大喝道:“一起上,砍死他!”
要说这十几人一齐发难,杨承祖不是三头六臂,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可是他们全被眼前的一幕闹的懵了,没人组织,不知道该当如何应对,有的想提刀交手,有的想转身就跑,有的还想去挟持人质,整个队伍乱成了一锅粥。在那汉子发喊时,杨承祖已经就这么走入他们队伍之内。
人乱,他不乱。
“到如今出了个奸曹操,上欺天子下压群僚。”一声悠扬的唱腔,在此时此地,显的格外的诡异。
一柄铁刀兜头剁下,杨承祖略一歪身,闪过刀锋,被刀锋扬起的鬓发还未落下,又再度扬起,因为他身形前挤,如鱼过隙,耳锤刮擦着那人大臂,身子紧贴着那人侧身,手中绣春刀从那人胸下而上,他看不见刀,因为视线被那人大臂挡住,但他知道,他的刀,已经轻轻划过对方的咽喉,于是收了回来,依旧是反握手中。
他这绣春刀属于短兵,分量也轻,因为锦衣办案,格斗的时候多半发生在胡同窄巷之中,长兵重兵,都不利于施展,这种兵器最为趁手。而在这种人堆中混战,也正是绣春刀合用的场合。
那些汉子手中的铁刀,论分量都比绣春刀为重,可是施展起来占的空间也大,近身撕杀,并不如绣春刀好用。
更重要的是他们出刀慢,走步也慢。
绣春刀之快,快如百花齐放,铁刀之慢,慢过枯树泔土。
中刀的汉子用手捂着喉咙,一脸不平之色,却已经缓缓倒地。几乎就在同时,另一柄刀已经斩向杨承祖头顶,他无暇闪躲,身朝前进,左拳直击,砸在那刀的刀面上,两相来力而互阻,两相来力而互吞,铁刀被打的歪了,只砍中他的肩膀,却掠开了脑袋。
肩头一痛,然而也仅仅是一痛而已,那件铁甲良好的发挥了作用,单刀并不得入,趁对手一愣之时,绣春刀自下而上,划了个半圆,正中那人拿刀的手臂。这刀轻松划破了那人的衣衫接着是皮肤大筋最后是骨头,直入快刀切牛油一般混不费力,一路上挑……血光飞溅,半条手臂带着钢刀一起落在地上。那汉子以左手抱住残臂在地上打滚,而杨承祖却已经一步而起,从他身上跳过去,已经走上了楼梯。
顺着绣春刀的刀身,一滴滴血珠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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