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此人,此行,必死!-《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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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随风问刘泽清要了一项权力,就是独自建军的权力。

    并且若果抵御鞑虏成功,他将不再受刘泽清辖制,自主在东昌府择地发展,对方仍需供给他物资装备。

    说白了就是在刘泽清那挂个名,自己独自发展。

    刘泽清听完当时脸都绿了,之后出奇爽快的答应了,因为他觉得楚随风过不了这一关!

    十多万披坚持锐的八旗精骑跟八百穿着鸳鸯战袄、拿着劣质刀剑的老弱病残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如同大象对蚂蚁般走过去就碾碎了。

    “还有八天九夜!”骑在一匹灰色劣马上的楚随风喃喃嘟囔道。

    多尔衮率领的部队是在崇祯十二(1639)年正月初二破城,现在是崇祯十一年腊月二十四。

    他今天穿着一身鱼鳞铁叶甲,身上乌黑的铁叶子如同大片的鱼鳞般叠缀在一起,肩头罩着两个如同酒碗大小的铁质豹子头,虽然有些生锈但是面目狰狞,张着血盆大口一副要噬人的样子。

    头上戴着一顶漆盔,顶上的黑色铜管好似雷雨天立在楼顶上的避雷针,缀着红缨,四散分开。

    手里拎着杆通体乌黑的九曲长枪,枪长一丈一,枪头如蛇形,顶尖而锋利,两侧薄刀,整个枪头长一尺余。

    这也是当时明代马战的主要兵器。

    卢象升刀法绝伦枪法也是不差,使用一手上好的九曲枪,楚随风这几年来深得对方真传,平日里研究又加入后世锁喉枪的点、扎、缠、转、打路数,在实战后变得愈发精妙。

    只是胯下那匹劣马寒碜点,皮包骨头,毛色杂乱,不仔细看还以为楚随风骑着头灰色大毛驴。

    他身边不停走过精神萎靡的明军士兵,头戴毡帽,身披鸳鸯战袄。

    暗红的鸳鸯战袄上颜色暗淡,领角儿起毛,补丁遍布衣裤各个角落儿,更有些人上面破了没补成团的絮状棉花露了出来,在寒风中飘来摆去个不停。

    他们大的五十多岁,鬓角雪白,皱纹深深,空洞的眼神儿充满了迷茫,花白的胡子在寒风中凌乱的舞动个不停。

    小的十四五岁,瘦弱的身材儿看上去仿佛才上初中的女生一般,宽大的鸳鸯战袄套在身上仿佛充满气的气球一样随风飘扬,怯生生的扛着比自己还高的红缨长枪,脸上布满了说不出的苍凉。

    这就是刘泽清给他的八百精兵!

    比卢象升当时的情况还差,至少那时还都是青壮,不少士兵穿着挂满铜钉铁片的劣质绵甲,而现在简直是一群送死待宰的羔羊。

    楚随风在凛冽的寒风中回望了一眼东昌府高大巍峨的城墙,吊桥已经挂起,城楼旌旗下立着很多黑影。

    楚随风知道,那里面必定有刘泽清姚文昌二人,此刻也必定在得意的讽刺挖苦自己,但他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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