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纠结村部里,林花受辱深-《山村之夜》
第二天,小李领着一位年长的妇女来了。老远就喊:“嫂子,我们主任来了!”林花一听,赶紧从屋里出来迎接。小李对林花介绍说:“嫂子,这是我们主任,专门了解你的情况来的,下车就过来了。”林花赶紧说:“大姐受累了。”于是小李掀开林花的衣服,指着青紫的地方说:“唐主任,您看看,多少处伤啊!成天挨打,腿上还不少呢。”说着,对林花说:“让唐主任看看。”林花有点不好意思。小李说:“都是女的,怕啥呀?”于是帮助林花解裤子。“啊呀!啊呀!啊呀!”她们不看则已,一看心都碎了。因为,林花的腿上根本没有一处好地方,有的地方还结着伽,谁不心碎呢?唐主任问:“都是他打的?”“嗯,几乎是天天打。”林花满眼含泪地说。唐主任伤感地说:“赶紧离吧,太残忍了,根本不把你当人看。”她又回头对小李说:“那就这样,下午让她丈夫到村部去,赶紧给办喽吧!”小李点头说:“行,待会儿让村长找她丈夫。”俩个人告别了林花,到村部做准备去了。
中午,一只眼刚到家,村长就进来了。他进屋后,直接跟一只眼说:“大柱,后晌别出去了,到村里去,县妇联的找你解决事。”一只眼一听,着急地问:“啥事?啥事啊?”“到时候你就知道。”村长说了一句就回去了。
一只眼送走村长后,直直地盯着林花问:“是不是你找的她们?你又找死了吧?啊,啊!”一只眼恶狠狠地质问林花,边说边用手点着林花的鼻子。林花看着他,不屑地白了一眼。一只眼一看,厉声斥责:“好啊,有人撑腰啦,腰板硬了,敢白冷我?我让你白冷我!”说着话就扑向了林花。林花向炕里躲,嘴里大喊:“你再打我,我就找警察抓起来你!”一只眼冷笑道:“抓我?我又没犯法,谁敢抓我?”林花大声说:“你打人就是犯法,工作队的都说啦!”“好啊,我说那两个臭娘们成天和你嘁喳,觉着就是没他妈好事。打你犯法,你是我老婆,我打你犯法?早就该打死你,你这个养汉老婆,你就是个该打的玩意!”一只眼一边说着,一边爬上了炕,在林花的双腿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林花怒视着他,脸像充满怒气的火山,眼像烧红的煤块,狠毒的一只眼看到后都有些恐惧。他踢了几脚林花,林花没有任何举动。他又啐了一口,到外面抽烟去了。
过了一会,来了个小孩,冲一只眼喊道:“大哥,村长让你们两口子过去呢!”一只眼应道:“嗯,知道了。”他从凳子上起来,看着林花从屋里走出来,两人没说话,一前一后地向村里走去。
到了村里,一只眼到走到村长跟前,轻声说:“村长,我们来了。”村长指着一条凳子说:“坐那儿。”于是就说:“今儿找你们两口子来,是想解决一下你们两口子的事。妇联的同志已经调查了,大柱你总是打你老婆,那是违法的事。林花呢,又要求离婚,你们的事今天就好好说说。我觉得呀,还是林花你先说说吧。”林花低着头轻轻地说:“我这个婚姻是父母包办的,一开始就是我爸把我打着来的。我确实看着大柱害怕,成天提心吊胆的。还有,本来就怕他,他还对我特凶,我更害怕。他想动我,躲闪一点,他就打我,还说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我这身上哪哪都是伤,不信你们看看?这胳膊上,就多少?我想离婚,只要一提他就打。”人们看着林花,又看着她的伤,都对一只眼白眼睛。
一只眼抬起头,气鼓鼓地说:“她就该打!”妇联的唐主任说:“你还有理,你知道不,打人犯法!”一只眼更冲地说:“哼,她要不勾引别人,我从前打她啦?你们问问?让我当王八,打死她正好!”林花一听,大声吼道:“你胡说!”村长一看,赶紧插话:“你们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可是你总打人也不是解决的办法。”“那还能有啥办法呀?打还不解恨呢!”一只眼歪着头,撇着嘴说。此时的林花是脸色绯红,如火烤的一般。她感到呼吸困难,几乎要死了。憋了半天,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快步走出了屋子。小李赶紧追了出去,边走边急急地问:“嫂子,你咋儿啦?你咋儿啦?”林花什么也没说,一直哭到家,歪在炕上继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