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将秦总镖头请到一旁,小声说:“有件事我本不该说,但怕伯父心中有难,才破例说出。”总镖头说:“贤侄有事尽管说。”书生说:“我观两位公子,大公子能力出众,但气量不及小公子,小公子处事谨慎,武功却稍逊,伯父兴许无主。”总镖头不料自己的心事已被书生看透,不再好隐瞒,叹一口气,说:“贤侄说到我心坎上去了。” 书生说:“我有一个主意。” 秦总镖头期盼地问:“什么主意?” 书生说:“只需给二人同样的银两与人马,让二人各寻地方开个分局,大显身手,三五年之后,看二人成效谁优谁劣。” 总镖头一听,很是满意,点头道:“甚好,这押镖回来后就安排,这真是去了我一块心头病啊!” 秦总镖头点了八个镖师,将税银装上马车,再着人检查行头,无一漏缺,再与秦家人道过别,准备出发。临行前,秦总镖头将本准备给书生的银票给了盈盈,又对盈盈一番交代,说:“你在外面切不可鲁莽行事,遇事要听世昌的,他虽不会武功,处事却极为周详。”盈盈不服气地说:“爹,你怎么把你的女儿说得这么不济,明明是我去保护他,在你那儿怎么感觉是他保护我了。”总镖头解释道:“我只是希望你们能相互照顾。”盈盈不乐意地说:“我才不需要他照顾呢!” 总镖头知晓女儿的脾气,不便多说,又走至一旁的书生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贤侄,江湖险恶,多加担待!”言下之意是盈盈刁蛮任性,不会处事,希望书生能够忍受和约束。 书生呵呵笑了,说:“我尽力。”盈盈就像一匹野马,书生虽有信心驾驭这匹宝马,却不敢绝对保证。 盈盈在一旁朝书生不屑地翘起了鼻尖。 总镖头一行人押着税银先走,书生和盈盈随后才慢缓缓启程。走了一段,书生说:“我知道你并不情愿陪我去京城,心里很委屈。”盈盈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书生神秘地说:“我可以把你的委屈变成趣味。”盈盈不信,说:“这我倒要洗耳恭听了!” 书生说:“寒窗苦读时,只觉劳累无比,可一朝高中,那苦就变成很耐回味的甜了。”盈盈说:“不懂!”书生说:“你现在不愿,心里觉得委屈,可有那么一天,你心甘情愿跟着我,你就会发现此时的委屈是多么的有趣!” 盈盈冷笑道:“心甘情愿?你想多了!”是啊,此时的盈盈感觉一切都是被书生仗着恩义硬逼迫的,离心甘情愿四字相差天远。 书生却很认真地说:“我没想多,我还可以向你承诺一句,你今日跟我走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女子,待到它日再回来时,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一个名扬天下的女侠!”又是那种轻狂的淡笑。 盈盈越听越觉得好笑,说:“你让我成为?你以为你是谁啊!”言毕将手摊在书生面前,板着脸说:“把报酬给我!”书生一愣:“什么报酬?”盈盈说:“玉佩!”书生只得将玉佩交给盈盈,盈盈接过玉佩,说:“待你到了京城,我秦家就再不欠你的恩情!”书生却又淡淡地笑了,说:“你想得太简单了!”盈盈心中一颤,皱着眉头问:“你还想怎样?” 书生说:“恩情恩情,恩没了,还有情呢!”书生双眼盯着盈盈看,一身绿衣让她越发美丽,简直像一颗晶莹的翡翠。 盈盈脸颊一红,凶凶地说:“我可警告你,别想打什么坏主意,我真的会杀了你!”书生笑了笑,又问:“你的马是不是叫青梅?”盈盈诧异,说:“你怎么知道?”书生说:“因为我的马叫竹马啊,你的马肯定叫青梅了!”青梅竹马,书生这是在占盈盈便宜。盈盈又羞又气,说:“你——” 书生又故作犹豫地说:“对了,有一件事我很想告诉你,却又不能告诉你!”书生故意吊盈盈的胃口。盈盈是个急性子,果然中招,问道:“什么事,你快点告诉我!”书生欲言又止。盈盈以为是有关税银和毒镖的事情,那么也就关系到秦总镖头的安危,急得要哭,说:“你快说啊!” 书生却诡异地笑了笑,说:“你回来,我就来,你真觉得这只是巧合?可别忘了我娘和你师父是师姐妹。” 听书生这么说,盈盈翻然明悟,这也许根本就不是巧合,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说清楚!” 书生却策马奔出,哈哈大笑,说:“等你的青梅追上我的竹马再说吧!” 盈盈一听,驾着马卯足劲去追书生…… 到底书生和盈盈在赴京途中会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