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正月十七日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同罗蒲丽就在老者的指引下,率领所有弟兄人衔枚、马缚嘴,潜伏到庭州城西的一片树林里。 这片树林在他们潜伏庄园南边数里之处,树林南边,则是一个简易的马球场。 在树林里潜定之后,同罗蒲丽心中闪过一片疑云。这个马球场如此简陋,老者怎么如此肯定闻喜堂的小郎君会前来打马球呢? 闻喜堂作为河东裴家的产业,单比财富,可能稍逊如意居。但如果算上裴家的通天权势,闻喜堂绝对是能够和如意居抗衡的顶级势力。 如果此小郎君真的和闻喜堂牵连甚深的话,必然是生来便千娇万宠、锦衣玉食,为什么不在庭州城内打马球呢,而非要出城呢? 怀着这样的疑惑,同罗蒲丽看见三位十六七岁的小郎君,宝马香车、肥马轻裘,在二十余名武士、仆役和婢女的簇拥下,来到了马球场。 一众武士虽然没有身披重甲,但那股精悍之气,让同罗蒲丽望之心惊。以她的见识,只有大将王忠嗣的牙兵可与之相比。 老者看出了她的心惊,笑着摇了摇手,表示这三人并不是目标。 过了片刻之后,又来了一行人马,其中有两位小郎君和三位小娘子。而围绕这五人的随从更多,同罗蒲丽粗粗算来,大概有四十余人。 老者指了指那位骑着小红马的小郎君,又点了点手中的画像,示意他就是此次任务的刺杀目标。 同罗蒲丽对老者很不满,自己带来的兄弟,满打满算不过一百余人。现在需要突破四十多名精锐武士的防守,才能刺杀目标,实在太困难了! 再说了,即使侥幸得手,想全身而退实在太难了,估计很多弟兄都要交待在庭州了。 老者低声劝慰同罗蒲丽,说敌明我暗、以有心算无心,本就占了优势。况且并不是要除尽马球场上的所有人,只需要杀目标一人即可。且不必担忧后路,他早有妥当安排。 同罗蒲丽听了心中一动,顿时恍然大悟,当时自己在灵州和雇主谈判之时,曾一箭射穿了雇主的发髻。当时雇主不怒反喜,显然是知道自己的箭术会有用武之地。 同罗蒲丽取出长弓,试着比划了一下。她自忖,在距离合适的时候,应该可以一击毙命。 如果只是远距离狙杀一人,同罗蒲丽想来以弟兄们的实力,如果老者确实有周全计划的话,还是可能做到从容撤退的。 在同罗蒲丽患得患失之际,马球场上的比赛开始了。同罗蒲丽在紧盯目标之余,也顺带着瞥了几眼马球比赛。作为马匪,骑射是看家本领,因此马匪们日常的消遣也是打马球,同罗蒲丽的球技在马匪中也是数得上的。 刚开始,同罗蒲丽对一群贵族纨绔的马球嬉戏甚是不屑,想来一群没有经过风霜的孩子,在马球场能有什么惊艳的表现。 不料,比赛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激烈的争斗之中,比分紧紧咬住,双方你来我往、精彩纷呈。 那群小郎君、小娘子们虽然血气未定、筋骨未壮,但头脑很清晰、战术意识很到位,假动作惑敌、往返传球、突击射门纷至沓来,同罗蒲丽看得也渐渐入神了。 在比分到了最激烈的九比八的时刻,先来的三位小郎君由于比分落后,竟然按捺不住了。 其中一位在和目标攻防的时候,居然用卑劣的偷袭,争取了一次突破。 同罗蒲丽对之甚是不齿,盗亦有道,马球场上的比赛就得靠自身的骑术和技术,小动作算什么本事啊! 第(1/3)页